“什么?和辽人有关?可有实证吗?”
听完王玄义和黄枢的汇报,秦王不由得大惊失色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件事暂时还无法同那三名弓手的死联系起来。不过,十五日那一晚有辽人在景福坊和三名死者接触过,以及当日在军巡簿上记录的内容消失,却是非常的可疑,所以……我和黄院判一商量,便觉得还是向您先汇报一下为好!”
“嘶……那王院判的意思就是,暂时还不知道辽人跟那三名弓手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喽?”
“王爷,目前所得到的情况也就只能调查到这里,若是想继续追查,那就得找到那个辽人才行……”
“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王爷!”
“王院判有所不知,自去年高粱河一战,辽人几次兴兵范境,而我大宋,元气未复,目前不宜对辽人大动干戈,不然的话,你觉得那辽国驿馆在东京还开的下去吗?”
“这辽人跋扈,你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去动他,那便是授人以口实,若是一旦闹大,两国边境上又少不了一通厮杀……”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
“此案要查,但是不能从辽人查起,除非你能找到那辽人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不然的话……”
王玄义和黄枢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感慨了一句:
“果然如此!”
事实上,早在他二人前来拜见王爷之前,黄枢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宋辽之间现在的火药味十足,边境上时常会有辽人派兵试探。而大宋这边,因为去年的那场惨败,现在不愿意再轻启站端。因此无论是谁,都不愿再这个时候挑衅辽人,以免引火烧身。
看来案子得查,但是辽人的那条线索,若是没有实际的证据,那便是碰不得。王玄义和黄枢从秦王那里回来之后,他二人便商议起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王院判现在有什么办法,可否说给黄某人听听!”
当两人回到了公廨之后,黄枢一边摆茶,一边开口和王玄义商量道:
“黄院判,张驴儿那边遇害的现场
已然被附近的村民踩踏的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唯一值得我们调查的,就是张驴儿那个失踪的包裹!”
“是啊!本来现场应该留有杀人凶手的脚印的,可惜当日前去围观的村民太多,已经分不出那个是凶手的痕迹了!王院判的意思是……”
“我看……若是想追查凶手的下落,就还得从那个包袱开始查起,我想……那个包袱里一定是遗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凶手才会对张驴儿穷追不舍的!而且……那张驴儿逃走之时,连家中的金银都不去碰,却偏偏带走了一个包袱,您觉得,那包袱里应该装着什么?”
“装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凶手想要的东西!王院判,你打算怎么查?”
“黄院判,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一晚张驴儿三人为何会去景福坊吗?”
“这……好像是那辽人吃酒没了酒钱,和那里的店家起了冲突!”
“对,正是如此,而且,那辽人还声称自己是遭人偷盗……我记得当时的旁观者曾提起过,这个辽人不大会说汉话,只一个劲的说有贼!有贼!才因此招来了那三名弓手!”
“所以王院判的意思是……想从那日偷了辽人东西的小贼开始查起?”
“黄院判,实不相瞒,其实刚来东京之时,我便着过这些小贼的道。现在想想,那些人应该是对本地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否则,若是一个外地的来此地偷盗,只怕他也不敢招惹本地人……我想……这景福坊内,必有一伙儿贼人长期盘踞于此,这些人应该就是本地人,否则的话,若是不成气候,那坊中的那些商贾又岂能容下这些大胆的贼人……”
“那王院判的意思是,就是想让从这些人身上查起吗?”
“是的!我且不知是否真的有贼人偷了那辽人的钱财,不过若是此事当真,那那伙贼人很可能也有被人杀害的危险……”
“可是……秦王刚才还说,让我们不要去碰触辽人!”
“黄院判,我这是抓贼!跟辽人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事情宜早不宜迟,那景福坊里开封府如此之近。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怕那杀手早就对坊中的贼人动手了!”
听到王玄义的这一通安排,黄枢在心中略微的计较了一番,便点头同意了这件事。随后,他二人赶忙命人去使臣房请来了院中缉捕使臣的管事,然后向对方询问道:
“这使臣房中可有擅长捕盗的小贼?我想请你挑选几人,让他们去景福坊给我寻几个人来?”
“哦?两位院判,我使臣房中却有几人精通此道,只是……”
“只是什么?”
“院判,我们这些人虽然在军巡院当差,但是也少不了跟外面的三教九流接触,若是贸然抓人,一旦把昔日的交情断了,那日后……便也不好为朝廷效力了!”
王玄义听对方语气之中颇为为难,只略微一想,便猜到了几分。这些缉捕使臣只怕也在城中收买了不少线人,现在让他们去抓人,那还真是有些得罪人!
这东京城里,终究还是要讲人情的,若是无缘无故便让手下的缉捕使臣去抓人,倒也不是稳妥之计!
“这样吧!人你可以不抓,但是你要到景福坊打听一下,十五日那一晚,可有人偷盗过辽人的东西。若是有,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