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若是有人能给提供一个踏踏实实做生意,不用担心被地痞流氓骚扰,不用担心被当地武装勒索,不用担心被背后的政府征收不必要的税款,那这样的环境,别说是四成的利润被分出去,哪怕就是五成,六成的,他们也是愿意的。
因为到了最后,他们能够保证最起码那剩下的四成能够到自己的口袋里啊。
而不像是现在这般,动辄就经营不下去,也只能关门大吉了。
在话语权与控股权的选择之中,利益优先,安全至上反倒被放在了第一位。
这个协议对于乐镜宇来说不过是两家药铺商号的大小并购案例罢了。
从今往后,宏济堂的胶前面需要加印一个初家的字样了。
但是同样的,他损失掉的是面子,获得的却是实实在在瞧得见的好处。
喏,就像是现在这般,坐在对面的邵年时,就往他的所在推过来了一张薄薄的钱庄存票。
“喏,七爷,还有这个。”
“这是初老爷在我临行前交于我的手中,让我便宜行事可以动用的资金。”
“我不知道远在北平的乐家碰到什么难处,毕竟我连咱们这个山东省都不曾出过。”
“但是我却知道乐七爷您需要钱,需要大把大把的钱。”
“也不知道这5000块大洋能不能帮助七爷实现乐家老铺的真正的控股权。”
“若这些不够的话,我还能从东阿再调集一些资金,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七爷您。”
这话说的太过于感人,原本想着初家只是借机将他的宏济堂纳入麾下从而维持住了山东省境内医药行当继续大一统的现况……这交易与合作也就算是完了,可谁成想,对方竟然还准备了这么一大笔的钱呢。
想到这里的乐镜宇就扒拉了手指头算了一下,寻思着若是将三房老爷手中的一成半的份子给收回来大概需要多少个大洋。
“若是加上邵经理借贷给我的这笔钱的话,我有极大的把握将老铺股份的五成五给拿到了手中。”
“到了这个时候,我乐家的二房才在家族之中拥有了真正的话语权了啊。”
听到自己提供的5000大洋最终能抵的股份,邵年时不过只扒拉了一下,就做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决定。
他目光灼灼,带着几分试探,用既具有诱惑的话语,引得乐七爷听听他的想法。
“七爷,我这里有个不算太成熟的小想法,不知道乐七爷有没有兴趣听听?”
这个时候的乐七爷早已经见识过了邵年时这位青年人的本事,他对于对方想要说的话也是很感兴趣。
于是这位七爷朝着邵年时一擎手,就静静的等待着对面之人的下文。
见着七爷给了机会,邵年时也不客气,就将自己略有些胆大的想法跟七爷说了一下。
“若是我算的没错,乐家老铺当中,半成的股子需要1600块大洋左右。”
“而我觉得,对于一家老铺的掌控力度,自然与所占股份的高低有关。”
“正所谓危急时刻,最重要的生意当中不需要拥有第二个声音。”
“像是乐家这种传承百年的铺子,在国家动荡的危急关头,除了再乐家老铺内能当家的人之外,其余的声音是发出的越少越好。”
“诚然,一家生意做的大了,必然会有不少的人捧着银子,带着威胁想要入得这赚钱的生意之内,占一分的便宜。”
“但是这种做大的生意,有些适应股东分散人多势众,比入那需要经济监管局与调查科监控的银行,钱庄以及股期炒汇以及资产对冲有关的买卖。这些人甭管是实力雄厚的大股东还是只有点小钱的小股东,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毕竟据我所知,咱们中国还没有哪一家的生意能够做到只凭借着一家的资金就能开得起来独家控股的钱庄与银行的。”
“就好像是乐七爷手中所拿着的这张汇通钱庄的兑票。”
“它所靠着的就是所有晋商联盟商会,大大小小近百余位晋商背后所拥有的雄厚的财富。”
“同样的,强势的杀入上海的花旗银行,德意志银行,更是背靠国家机器,用一个国家的政府信誉来为他们的银行担保的。”
“而这种需要钱财源源不断的注入进去的产业,股东多一些,甚至为了股权的分配还在不停的稀释,分股,转化,我觉得这都没有问题。”
“因为它们用庞大的资金作为信誉的保证以及滚动起来的流水作为了利益的保证,总之抱团进入的人越多,客人们反倒是越发的信任。”
“但是咱们乐家的医药行当还真与金融界的那一套不同啊。”
“正所谓铺子好不好,全看当家人。”
“说句大不敬的话,做医药行当的人,立起来的就是当家人的诚信。”
“只需要一人的口碑加上百年之信誉,就可以将这个行当做的红红火火,传遍周边。”
“无论你这个铺子是几个人入了伙,又是那几家控了股,到头来,人们认得也只有一人罢了。”
“所以,对于乐七爷来说,本就不是乐家的大房,分家后又失去了嫡枝儿的荣耀。”
“现如今唯一能够十分稳定的掌控住铺子的方式也只有控股了。”
“在我看来,了算,五成五这种微小的差距实在是没有用的。”
“因为你要去面对的是站在你的对立面,甚至因为双方的差距不大而造成了最终对方抱团反抗的结局。”
“他们必然会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