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乐镜宇开口问了一句:“那叫做邵年时的经理竟是十分直白的说是要与我见上一面?”
待到乐镜宇见到张元宝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就陷入到了沉吟的状态之中。
然后在长久的静谧之后,乐镜宇朝着张元宝点了点头:“我对那位邵经理也很感兴趣。”
“若是要见,那就见见吧。”
“只是敌人在明,我们也不曾在暗,若要过去我这里还要准备一下的。”
“你若是担心老父,可以先行回去,碰到那邵姓的经理问询,就说我明日,不,后日必定会去东阿登门拜访的。”
得了乐镜宇这般肯定的回答,那张元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也没有刚赶过来的时候那般的急了。
在张元宝看来,乐镜宇这大兄弟的手段,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的。
乐家那是多大的家族,他们家在医药行当之中拥有着多大的脸面啊。
这点摩擦,张家的驴场,在他这种庞然大物的眼中理应是件小事儿呢。
等到乐家的七爷到了东阿,那初家别说是一个区区的经理了,就算是初家的大少爷,怕是也要敬其三分的吧。
越是这般想,张元宝的底气越是足了三分。
他带着满心愁绪而来,转回家的路上就变得欢欢喜喜,不再发愁了。
只是转过身去的乐镜宇却没有张元宝这般的乐观。
他缓缓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顺手就将挂在八仙椅侧面小勾子上的烟斗袋子给摘了下来。
抽烟斗已经成为了乐镜宇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一斗精细的烟丝下去,并不算浓郁的白烟以及足够劲道的烟劲儿能让他的脑子变得更加清醒通透。
乐镜宇就这样默默的抽着口中的玳瑁边镶烟斗,直至将斗口中塞得满满当当的烟丝都化成了灰,他人才慢悠悠的从座位上又站了起来。
接下来的乐镜宇话不多说,只是带着平日间惯用的随从,从自家的正门出去。
一家长期替乐家服务的人力车就蹲在距离乐家正门不远处的石头墩子上,瞧见长佣自己的老爷出了门,就特别有眼力价的将擦得干净的人力车拉到了乐镜宇的脚边,在感受到了车子的后斗一翘一沉了之后,就询了一句:“老爷可是坐稳了?”
得了一句:“唔……”
之后,他就将人力车缓缓的拉动了起来。
“乐七爷,今天要去哪里?”
乐镜宇没带犹豫的吩咐了一句:“去郑家的公馆。”
再然后就不发一言。
这车夫自己也不是个多言的人,听到了地方,埋着头就往处拉去。
因着两家人居住的区域不同,这济城从这头跑到那头,又用了一刻左右的时间。
待到抵达到郑家公馆门口,乐镜宇又陷入到了短暂的踌躇之中。
因为出来的匆忙,也忘记了让人先去公馆之中递一个消息,现如今这般贸贸然的找上门来,怕是郑团长公务繁忙,不在家中,没时间来见他啊。
可就在乐镜宇站在门口犹豫的这个当口,竟从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招呼:“乐七爷,你怎么在我家门口站着呢?”
“找家父的?来吧,进来再说啊,别愣着了,我父亲与田督军两个人去城外驻军商讨剿匪事宜了。”
“这短时间内是不在城内出现了。”
“这是怎么了?碰上了什么难事儿啊?”
“跟我说说,是不是那些有钱人家不给我们郑家脸面,又跑到初家去买胶了?”
说到这里的郑继成那是冷笑连连,心中将自己曾经特意叮嘱过的几户人家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是不把他们郑家给放在眼里啊。
且等着以后再慢慢的收拾。
听了这话,乐镜宇连连摆手,他有些担忧的回到:“郑公子,事情跟贩胶没有关系,反倒是跟我产胶的地方有些瓜葛。”
“东阿镇的保安团长将给我胶场提供驴皮的作坊以及场子给占用了。”
“用的由头还是积极配合剿匪的由头。”
“你看我初来乍到的,哪里认识几位军队上的人物,若说认识也只是与郑团长有过几分交情与你郑公子一人打过交道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东阿那位团长的。现如今想要去一趟东阿瞧瞧那边的情况。”
“又想到是初家人摆开了车马,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邵经理在东阿守株待兔,我这心里就有些没底儿。想要在去东阿之前过来向郑团长寻个主意,好歹有个底气,在跟对方谈判的时候,也不会畏手畏脚。”
对面的郑继成一开始压根就没把东阿的事儿给当回事儿。
多大点儿事儿啊,到时候他派上一个小传令兵往那东阿的保安团长面前一站,把他的意思给转达了,那什么张老头的驴场,东阿的作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给保下来了?
可是听到了最后,这话语之间竟然还提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好巧不巧的竟然叫做邵年时,他这个心气儿啊,可真就不顺了。
邵年时,一个凭借着初老爷发迹的农民,泥腿子一样的东西,还敢嘲笑本少爷?
姥姥!
不行,原本打算只是找个传令兵过去呢,现在的郑继成觉得,自己有必要跑一趟东阿了。
在这个时候,不好好的在那个小王八的面前抖抖威风,等到让他得了初老爷的庇护,以后再碰面的时候,他还会胆大包天的拆自己的场子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