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真是下不快的东西,至少在第三粮铺之中,它派不上什么大用处。
但是原本在心中有着旁的打算的邵年时,却在见到了这些豆子之后,就面露喜色。
这些东西,正是他这几日琢磨的一个改良铺子的贩卖构架的必须之物呢。
见到于此的邵年时将这些少见的杂粮都给记了下来,然后沉吟了片刻之后,就问姜大爷一句:“那些因为受潮,发霉,生虫而需要在下次大盘的时候出仓的粮食又在哪里?”
姜大爷面上不显,心中却是陡然精神了起来。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往仓库的背阴的那一处角落里一指,就指待着让邵年时自己去瞧了。
嚯!
数量还真不少啊!
在看到了那小半数的算作废处的麻袋包了之后,邵年时的眼睛瞬间就扩了两倍。
在这里摞着的米面,最少有几十之数,近千余近的耗损。
邵年时再瞧瞧这结实的密不透风的谷仓墙壁,严丝合缝不会漏雨的谷仓棚顶,他这手就放在了下巴的底下,搓了两下。
这里面怕是有事儿啊。
此时的邵年时只不过犹豫了一下,他的父亲曾经教给他的做人的原则性就让他将自己的袖子给挽了起来,径直的走到那些摞的高高的要销毁的米袋旁边,将搁置在最上方的一袋子米给摘了下来。
邵年时也不避讳姜大爷,在对方的注视下,就将这虚扎着口子的麻袋给拆了下来。
一股子挺平常的米面的味道从袋口处露了出来,邵年时用眼这么一瞧,竟然没瞧出这袋子米有任何的问题。
当他再将手指往其中一插了之后,就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了。
他抓着的这满满的一把米当中,有着一只比芝麻粒儿还小的黑色的小虫。
这是大米搁置了一段时间之后,特别容易生成的一种米虫。
一般的家里买回来了这种精细的米面,但凡是搁置的不妥当的,都会生出这般的米虫。
但是,这种密度。
邵年时,又将手往大米的中段插了过去,发现这种密度只是零星几点,完全够不成大面积生虫,从而让米粒儿中空腐败的结果啊。
像是这种大米,就算是稍微富庶一点的家庭,也会有家中的主妇,将其晾晒在通风的地方,不过将小虫子们细细的筛检一边,仔细的淘上两下,也就接着入了锅了。
就这样的米,竟然就入了销毁的库了?
邵年时不敢相信。
他将这袋子米随手的一扎,自己噔噔噔,又返回去,从另外一处麻袋包那拎了一袋所谓的泡过水的大米。
这种大米的外观与生虫的米袋截然不同。
被水跑过的痕迹就浮现在麻袋包的表层。
一层污染过后烘干的水渍,在上边一圈圈的荡漾开来,瞧着可比生虫的大米要严重多了。
然后,邵年时就将这袋子大米给打了开来,却发现,这米光从外表来看却是比那边的虫咬过的还要漂亮。
疑惑不已的邵年时,在将手插进米袋子之后,这才发现了这米为什么会被归为销毁的那一类了。
这应该是运输的过程中,在船舱里不慎泡过水的。
但是这负责运输的人经验老道,应该是直接将这些米袋子,给拎到了甲板之上。
趁着太阳不错,进行过暴晒的挽救性处理。
待到大米干透了,再原样的封存了起来。
可是这种米,在运到了码头上之后,一般的粮行米商,不是会直接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转手给各种料场作坊吗?
无论是酿酒还是酿醋,这种还在保质期内的过水米,对方是都不嫌弃的啊。
那它们并没有进行过有效的利用,还出现在这个仓内等着被销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邵年时沉吟了片刻,直接走到了霉变的那一堆。
按理来说,这种大米甚至都不应该入库,而是应该就地掩埋进行销毁的。
可是它们愣是被凑做了一小堆,单独的放在角落之中。
邵年时就不由的想要再去查探一下了。
“咳咳咳……”
还不等邵年时走近,这一堆明显不曾在这里长放的米袋,就冲起了点点的灰尘。
让看到此情此景的邵年时很是惊讶,转头问姜大爷到:“这种米怎么可能入了初家的谷仓,就不怕将一旁的好米也给糟蹋影响了吗?”
姜大爷的眼睛瞪得也很大,跟邵年时喊着冤枉:“不是啊,掌柜的,我上次来仓里补货的时候,还没见到这一堆东西呢。”
姜大爷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之音。
邵年时与他们家的仓管一起转头看去,就与一陌生的中年男子的眼神,突兀的碰在了一起。
“这位是?”
瞧着邵年时的疑惑,那男子先是一愣,后又看到粮行管库的姜大爷就站在这年轻的男人的身后时,他的脸上就摊起了十分热情的笑容。
“哦!你就是第三粮铺新来的掌柜的吧?”
“哎呀,失敬失敬!”
“我乃集市大街口处,初家第一粮铺的掌柜的,我姓冯!”
“听闻第三粮铺由老院调过来一个年轻有为的掌柜的接管生意,当时我还不信呢。”
“今日一见,果真与旁人的形容果真的相符,邵掌柜的果不愧为年少有为啊!”
说完,这中年人就朝着邵年时拱了拱手,作为先开口寒暄的人,而率先施了礼。
听得邵年时也是一愣,跟着也憨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