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撇唇，他能说他又一次无辜的躺枪了吗？
为了掩饰自己眼中的尴尬，王亮涌动了几下喉结。突然上前一步，也不等楚念和苍崇阻止，就一把将白布拉了起来。
谁知，猛的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平常死气沉沉的死人。而是一个满脸发黑，正瞪着两个浑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尸体。
“我-操！”王亮手一抖，赶忙向退了一步。刚还血色正常的脸上，瞬间变的苍白如纸。他喘着粗气，很明显被吓的不轻。
楚念上前，反手将黄符盖在尸体的双眼上。责备地瞪了眼还处于惊吓状态的王亮，眉头紧皱。
苍崇也对王亮这样的行为感到不满，双眸一冷，别了他一眼。
“抱歉，我，我不知道会这样。”王亮自责的闭上了双眼，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把眼睛重新张开。
楚念叹气，眸底的怒气也消失了许多。抬腿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似的拍了拍王亮还在颤抖的肩膀。“别去想，把心静下来就好。”
王亮感激地点点头，很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才心有余悸地又瞥了眼那尸体。
楚念和苍崇对视一眼，在确定王亮暂时没事之后，才各自走到尸体旁检查了起来。
十分钟的时间其实很短，但让站在一旁的王亮，却感觉到像是过了十年一样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检查完，把白布重新盖好，王亮便已经开始催促他们离开了。
等三个人彻底离开了停尸房的大楼，坐在汽车后座上的王亮才用力地吸了几口车窗外的空气。
新鲜的空气终于盖过了胸腔里还残留着的福尔马林味儿，王亮瘫坐在座椅上，揉了揉自己的还在发疼的太阳穴。
楚念扭头，略带担忧的看着他。“王亮，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一会儿还要回警局去。”王亮摆了摆手，有些虚脱地抬了下双眸。“刚才那两个尸体，是不是真的和那学校有关？”
“和那学校有没有关系，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楚念皱眉看了眼沉默着的苍崇，继续说：“我能肯定，他们的死因并不正常。”
“这个我也猜到了，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没有半点神采，却牢牢地把你的影子缩在那双已经发黑瞳孔里。让你全身颤抖，无法移动。
王亮使劲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尽快忘记刚才在停尸房里的那一幕。
苍崇也察觉到了王亮的不正常，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王亮，我们先送你回去。具体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是阿，你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楚念问。
王亮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人住。”
“那还是送你去警局吧。”警局尽管也不怎么干净，但至少比王亮一个人待着要好很多。
示意苍崇开车，楚念嘱咐王亮。“你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一会儿回警局了，跟你同事多待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也就忘了。”
“我给你的黄符，你还拿着吗？”
“拿着。”王亮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掌，一张已经被捏变形的黄符出现在他的手心里。只是，汗水已经化开上面的朱砂。
楚念顿了下，急忙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符咒，放到他手上。“这张符咒你拿好，千万不要离身，记住了吗？”
王亮点了点头，掌心的温热感让他舒服了许多。也不像刚才那么吃力了，他握着符咒就放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似乎感觉到王亮有些累了，楚念让苍崇加快的车速。刚到警局门口，她就率先跑下车。几分钟后，便带来了几个穿着警局的男警官。
打开车门，让他们把王亮扶了进去。然后自己才坐回副驾驶座，和苍崇驱车离开。
回家的路上，见楚念的眉头还一直皱着。苍崇握着方向盘，瞥了她一眼，问道：“还在担心王亮？”
“嗯。”楚念如实地回答道。
从停尸房到警局，一路上的王亮都有些奇怪。楚念总觉得他身上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又琢磨不到原因。
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自己才又给了他一张红色符咒护身。
抿了下已经干渴的嘴唇，楚念说：“刚才那一幕确实把他给吓到了，估计之后的几天了，王亮都会睡不安慰。”
“如果只是做噩梦的话，那倒是件好事。假如……被那东西盯上了，我们就得尽快想办法了。”
苍崇敛了下眉心，打转方向盘。“你不是已经给他了一张红色符咒吗？只要他不把那个弄丢，应该就不会出事。”
“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那家伙总是愣头愣脑的，万一，他把那符咒给弄丢了呢？”
“如果今天的弄丢了，明天你再给他一张。明天他要是又弄丢了，你大不了后天再给她一张就是了。”
“……”楚念无语，一张红色符咒要一万块钱人民币，假如真要等到那个季正梁回来，那王亮岂不是还要花自己将近七万块钱？
苍崇轻笑，戏谑地朝还在算账的楚念挑了下眉角。“怎么？现在又开始心疼你的钱了？”
楚念扁了扁嘴。“倒也不是心疼，只是觉得……你那方法有点浪费。再说了，我楚念刚才就用了四万多块钱，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为朋友花钱还会肉疼的人吗！”
“算了，不说这些了。”楚念叹了口气，看向苍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