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水衬托着淡黄色衣裙女子的脸显得有些落寞。星空下她的身影在海风中摇曳出光影,显得娇弱而又孤傲。
逍遥远远地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望去的方向,那是莫天和赵合欢躺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海岸。
这么多年了,还是遇见他就如同魂魄被勾去了七分,而他始终没有正眼望过眼前的这位自己心爱的女子,真的值得吗碧茵?
你为他由仙堕魔,他却拥别的女子在怀,你亲眼目睹心如刀割却仍念念不忘!
逍遥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愤恨、憎怨与绝望心疼像一颗种子在心底生了根一般扎地为营!
你始终看不见我为了你甘心从一个逍遥江湖把酒言欢的人一步一步沦为别人利用的棋子!
你始终看不见我为了你不惜违抗魔尊的命令服下断肠丸只能出卖自己的灵魂以换取解药!
你是我的命运,将我戏弄于股掌之中却让我沉沦得不能自已……
一生的毒药,一世的沉沦,从遇见你的第一眼起,一切,尘埃落定。
“碧茵,尊上有令,即刻前往繁星井!”逍遥上前几步,默默地不带表情地说着。他努力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并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还是不由得在撕扯。
“知道了。逍遥你先前去,我随后就到。”碧茵望着对面的海岸,眼底尽是忧郁的蓝。
逍遥默不作声,沉默了良久,转身离去了。
繁星井旁无名的小花开得正茂盛,微微伸展着身子舒舒服服地伸展着懒腰。然而,一个大脚无情地踩过,将小花踩在了脚底。
一位身穿白色长衣袍的人站在井旁,看不清面目和身材。而他,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那日穿戴斗笠之人!
“拜见尊上!”逍遥恭敬地对身穿白袍之人行了个大礼。
原来,他便是尊上,便是整个魔界的尊主!
长长的衣帽遮住了他的面目与身材,但是并不妨碍他浑身散发的王者之气。
白色衣袍之人略略点头,将手背于身后,沉沉地略带杀气地问道:“逍遥,你可知罪?”
逍遥望了望斗笠男子,继而缓缓地说道:“逍遥并不知道朱雀阁阁主突然插上一脚,不然吞云珠已是囊中之物。想必上官策也未料到此事吧?”
“逍遥客,你是在尊主面前说我办事不力吗?”斗笠之下一俊朗少年微微抬起了头,古铜色的面庞显得刚毅而果断,眉间的杀气却隐去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多了份心机与城府。
“逍遥不敢,只是上官你以断肠丸相要挟我必须取到吞云珠,逍遥断没有推辞逶迤的道理,不是吗?”逍遥眉轻挑上扬,他的话,上官无法反驳。
“逍遥客你!”上官有些怒了,这不明摆着将责任都推给我了吗?
白袍尊主略低头沉思,稍片刻带着苛责问道:“上官,可有此事?你竟未经过我的同意私自让逍遥服下断肠丸?”
上官策料定尊主会问,显然已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说道:“回尊主,逍遥未听从您的命令行事,于凌府那夜因为私情而私自行动,罪当至此。”
“逍遥,上官策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服下了断肠丸?”碧茵来迟出现在身后,柳眉蹙成了烟。
“我天真的碧茵仙子,你觉得若不是你逍遥有可能违背尊主命令私自行动吗?这是他的惩罚。”上官策冷笑一声。太天真的女人。
“你闭嘴!”碧茵突然朝着上官策一声大呵,颤抖着问向逍遥:“你当真服下了断肠丸?”
“是。”逍遥低下了眉,没有看碧茵。
“你不是说凌府那夜是尊主下令夺取吞云珠,捉拿莫天的吗?”碧茵双目瞪着看着逍遥,嘴角抽搐着,像洪水要迸发。
“碧茵,若非如此,你又怎肯罢休?如果我那夜顺利拿到了吞云珠,你顺利地擒获了莫天,那我们心愿已了。自此以后便可以浪迹天涯,无拘无束……”逍遥咬紧了牙,几乎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逍遥……所以你让我以笛音施幻术为的就是铤而走险赌一把?”碧茵凄然地笑了起来,泪,却一滴而下。
太傻,逍遥,你太傻……
逍遥缓缓抬起头,毅然坚决地点了点头,眼里没有一丝后悔。
爱上你是我万劫不复的劫难,我只有溯游而上,等待死亡。
“逍遥……”碧茵沉重地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微微向后退了几步,踉跄得已快要倒地。
你可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的心早已在几十年前随着堕仙而关上了永远不再打开的门……
“尊主,属下并未处罚有所不妥。”上官策看了一眼逍遥,一副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的表情说道。
在上官策的眼里,逍遥不过一颗棋子罢了,没有利用价值又不听话的棋子,还不如废了他!
“上官,你这件事处理并无不妥。”白袍尊主不轻不重地说道,突然间又话锋一转厉声说道:“但你执掌此次任务却连朱雀阁暗中跟踪都未发觉!”
掷地有声!
隔着衣帽,上官策已感觉到了白袍尊主的震怒,他应声而跪:“属下该死,请尊主责罚!”
白袍男子又呵道:“本是应责罚你,念你功过相抵,暂不考究。”
上官策已嘴角微微上扬,尊主果然还是倚仗于我,他高声一句:“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白袍尊主背过身,极具威严地说道:“出精灵族之前,必须拿到吞云珠!”
三人纷纷跪下,齐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