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来自于宫里的男人。
或者说,根本不是男人的人。
其他几个人看了看令牌,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
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自派中出来,自然看得明白天底下几大不能得罪的令牌的形态。
“给爷拿回来吧。”那丢出令牌的黑衣人,高高在上,声音渐渐显现出一丝纤细的特征来,手搭在半空中,有一种阴柔之感。
“是……是!大人,咱们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旁边一个远山派弟子颤抖了一下,蹲下来拿起令牌,将其奉了上去。
黑衣人很满意地点点头,接过令牌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轻轻一触,那远山派的弟子的手上,立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指。
“什么东西!你也敢嫌弃咱家?”
黑衣人脸色突变,一脚踢了过去。
砰一声,内力灌注之下,一脚之快犹如箭矢。那弟子被一脚踢飞,撞在墙壁上,当场昏厥过去。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
而另一边,在第一个黑衣人手中挣扎不停的女弟子,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紧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松懈,反抗的动作一下子没了。
她悄然间看了看黑衣人的下身,又抬起头来,挺了挺胸脯。
黑衣人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眯着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女子觉得自己一下子不用怕了,她甚至都笑了起来,“只是觉得大人很了不起,这次是我们远山派认栽了,今晚就由我们陪陪大人吧。”
她一歪脑袋,甚至很兴高采烈地说,“师妹们,对不对?”
其他两个师妹听到这里一愣,有些迟疑地点着头。
“是啊是啊……”
“也……也没什么问题……”
那第一个女子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都更加浓郁了。她虽然被抓在手中,但好像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此时此刻,这个女子就好像走在夜路的时候,身后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好像有人跟踪自己,图谋不轨,心中本来是十分害怕的。
可忽然一回头,才发现这声音来自于两只小猫小狗,虽然叫喊得厉害,但并不能把自己“怎样”。
她一下子就不怕了。
抓着她的黑衣人,脸色却更冷。
其余几个黑人都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闭嘴!”那黑衣人怒喝一声,“你们都出去吧,带着这群小子。而这几个女子,都留下来。”
“要家伙吗?”另一个黑衣人问。
黑衣人没有回答,意思是默认。
他的同伴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包裹展开,里面都是一些很“特殊”的道具。
那女子看了那道具一眼。
只看了一眼,她脸色剧变,因为她后悔自己看这一眼了。
“这……你……你要做什么……”
“你太蠢了。”又有一个黑衣人走过她,拍拍她的脑袋,用一种看待“姐妹”的目光,和善地对待她,“其实你只要跟他逢场作戏,他也未必会把你怎么样,他要的就是你怕他。可惜啊可惜,你自作聪明得过了头。不过也不用怕,他最多也就是和你玩一些游戏,不会太厉害的。”
狠狠抓住女子的黑衣人重复了一声,“出去。”
那说话的黑衣人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救我,师弟!”女子的眼睛慢慢放大,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嘶吼了起来。她还想要动作,黑衣人一抓,内力灌注,在脉穴益虫,她整个人就僵直起来。
而其他的弟子,在这一刻则都好像成了聋子,哑巴,听不懂话,也说不来话。几个人搀扶起昏死的佘怀和另一个弟子,黑衣人们像是赶鸡赶鸭一样将他们赶了出去。
两个师妹还没有看到桌子上有什么东西,懵懵懂懂地立在原地,但不觉得自己会遭到什么危险。
毕竟,对方连造成危险的能力都没有。
老板壮着胆子问,“大……大人……他们可是远山派弟子……”
“不怕,不怕,我担保他们在这之后,也不会提起此事。”黑衣人露出了笑容,“至于会不会找你麻烦嘛,我觉得你这家店在此事之后,也未必能留下来。我们五人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而是做正事的,到时候恶贼反抗,此地夷为平地也是等闲。”
老板面露苦涩,“……五位大人来此,就是为了那个杀死太子的狂徒?”
“老板聪明人,这就叫各安天命。”另一个黑衣人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反正咱家不会给钱的,你能保住命就算好了,就当做是有天雷山火地震,到时候也好受些。”
老板愣了半天,才点点头,“老身晓得、老身晓得……”
一行人终于出去了。
而黑衣人手中的女子,此时也露出凄苦的神色。黑衣人看了她两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份凄苦的神色,虽然味美,但其实比不得那份最真诚的、害怕被侵犯的恐惧。他本来乐在其中,就是要这份恐惧,就是这份恐惧给予了他一种yù_wàng。
可现在,这恐惧没了,他心中的yù_wàng也消失了。
这就好像是一团火,忽然熄灭了一样。
必须找到那团火!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玩耍。”
黑衣人笑容和煦地拍了拍手中女子的脸,一字一字地道,“我相信你到现在,打从心底也不是很怕我,但我会让你对我改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