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嫔算计惠妃一事,陆如雪觉得,自己身为皇后,还是要提点德嫔几句。内宫女人间的争宠,她可以不管。但事关龙嗣,她便不得不出声。
德嫔自以为,摸准了皇后的脾性。想着惠妃得罪了皇后在先,她这般也是为着给皇后出气。皇后就算知道事情是她做的,也不会加以罪责。
就如太后一般,就算明知是她所为,可拿不到证据,便不能定她的罪。正得意的在自己的寝殿里偷着乐,却不想皇后竟然会为了此事,特意派了太监总管白广前来,请她去了中宫殿。
“皇上自律,宫里姐妹不多。惠妃进宫早些,平日难免骄横些。本宫平时虽不关注这些,可心里知道,妹妹们偶会吃些亏。”
皇后虽未指责德嫔之罪,可她仍坐立不安,不敢抬头看向上位。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呼吸有些急促。
“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下者唯争。德嫔出身尚书府,有些话应该不需本宫明说。”
“都是服伺皇上的姐妹,偶有吃醋争宠,本宫可以不问。可若有人胆敢谋害龙嗣,便别怪本宫翻脸。”
“这件事即然太后已有定夺,本宫也不会再多有责罚。但绝不许有下次,德嫔可知本宫话中之意?”
皇后平时不问世事,给后宫诸位嫔妃的感觉,总是云淡风轻的。久之妃嫔们渐渐也不再把这位皇后放在心上敬重,更多的只当皇后是个摆设。
德嫔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然也会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其势之威,吓得她不敢在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将德嫔扶起来,记得本宫的话,回去多读些佛经。结善心印,早得自在。也是为腹中孩儿积福。”
德嫔由着贴身的宫婢搀扶,恍恍惚惚的出了坤宁宫。直到坐在软轿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拿着巾帕,轻拭着额间冷汗。
“娘娘,皇后好强的气势,奴婢刚才吓得双腿发软,连大气都不敢出。”
伺候德嫔的两个贴身宫婢,也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显然比宫里派遣的奴才更亲厚些。
“这些话以后不要说。还是咱们轻乎了皇后。皇后能在这内宫之中几上几下,却仍得皇上宠爱多年,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连太后都对皇后有所忌惮,反倒是咱们太过大意,想当然的以为,皇后不会理会这种事。却不知皇后如此在乎皇上的子嗣,难怪皇上如此宠爱皇后。”
回到自己的寝殿,德嫔也冷静了下来,回想刚才皇后的态度,她也算是弄明白了皇后的底线在哪儿。
只要不伤及龙嗣,只是各宫争宠,皇后是不会理会的。
惠妃在床上躺了十日,这才得以起身。想着德嫔竟然胆敢谋害她腹中孩子,只恨当初没能当场杀了她。可这深仇大恨,算是就此结下了。
皇后训斥德嫔之事,惠妃也有所耳闻。可心里却并不感激皇后,她是恨德嫔,可在心中,她更在意皇后的位子。
如今惠妃怀有龙嗣,就算太子大位已定,可若她能为后,将来谁能荣登大宝,还说不定呢。
可太后早已暗示过她,不论她如何争宠,都不得对皇太子不利,不然就算是太后,也无能力保全于她,甚至可能还会迁累整个魏国公府。
所以,惠妃虽妒忌皇后,却从不敢对皇太子出手。不过皇后自这次有喜后,身子已是大不如前。
她年纪轻,只要能再诞下麟儿,将来总有机会得继后位。所以她还不急着对皇后和太子出手。
至于德嫔,既然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她也不是什么仁善之人,还由不得德嫔区区一介嫔妃,如此胆大妄为,谋害自己。
惠妃痊愈后,陆如雪也把她叫到了坤宁宫。适时提点了两句,也是怕这个善妒的女人,怀恨在心,而伤了德嫔腹中之子。
不过经此一事后,惠妃仍处处找德嫔的麻烦,时不时的便会叫德嫔去自己的寝宫,小惩大诫一番。
因为惠妃有太后撑腰,皇后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本就是德嫔理亏,总要让惠妃出了这口恶气。
可这般闹下去,陆如雪还是会担心,最后只得出面,保下了德嫔。
为着此事,内宫闹了好些日子,总算赶在皇上回宫前,事情渐渐平息了下来。
皇上一回宫,就先去给太后请安。母子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皇上直奔坤宁宫来看皇后。
“一月不见,朕的皇后身子可好?腹中孩儿可乖?”
拉了妻子在怀,这才轻抚着妻子的腹部,吻着妻子的樱唇,“如雪,我想你了。”
“皇上这一月车马劳累,看着可是轻减了。臣妾能吃能睡,孩儿更是乖巧,臣妾想着,这一胎,许会生个女儿。”
轻轻的在穆玄阳的唇上回印一吻,“我可不想玄阳,每日梦中相会,又何来得思念。”
夫妻多日不见,妻子娇颜软语,气色比走时还好,穆玄阳看的心痒难耐。
也顾不得尚在白天,将妻子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之上。可才解了一件外衣,还没等穆玄阳再有所动作,就听白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
“啊!”陆如雪一声惊呼,急急忙忙的抓了衣服起身,一阵手忙脚乱,这才将被解去的衣衫,又套回到身上。
刚才一时情迷,险没铸成大错。等一切收拾妥当,陆如雪不免嗔瞪了穆玄阳一眼。
穆玄阳却一脸的意犹未尽,又搂了妻子在怀,亲了亲妻子的脖颈,这才大笑着松了搂在妻子腰间的手。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