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雪将院子里的算计,全听进了耳中。采星气得恨不能找块石头,顺着院墙砸了过去。好在陆如雪瞪了她一眼,这才让这奴才忍了心头火。
许是想到了什么诡主意,院里一时再没了声音,陆如雪这才拉着沈含烟离开。
“陆妹妹,刚才那曹国公府小姐的话,你且莫要放在心上。那不过是坊间的一段传闻罢了!作不得数,也伤不了妹妹的名声!”
沈含烟怕陆如雪听了刚才的那些话,而伤心难过。所以忙着相劝。
“要不咱们还是别去后花园了?万一与她们遇见了,还不知她们会说出些什么?且刚才听她们话中之意,只怕是存了什么歹心,想要算计于你!”
沈含烟是真的在替陆如雪担忧,别人不知,她可是知的,陆、徐两府有意联姻。
徐姐姐即信任于她,将陆如雪托付给她照顾,她总要护其周全,才能不失信于人。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陆如雪才不在意李小姐说了她什么,想要让狗嘴里吐象牙,怎么可能。
“不过好在咱们得了信儿,如今是她们在明,咱们在暗,妹妹断不会让她们给算计了去的!”
陆如雪安慰了沈含烟一句,给采月使了个眼色,这才拉着沈含烟,继续往后花园而去。
采月趁着沈小姐不注意,寻了个借口,朝院墙的另一边摸了过去。不刻即回。
有些事,陆如雪还不想让沈含烟知道,所以进了后花园不久,她就借口要去小解,而暂时与沈含烟分开。
主仆三人寻了处没人的地方,采月这才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小姐。
原来那曹国公府的李小姐,刚订了亲事,对方正是以前与徐竺英有过婚约的济国公府的儿子。
徐竺英明显就是躺枪,可见这位李小姐也是气量狭窄,锱铢必较之人。
又问了与这李小姐同行之人,都是出自何府何第?
与李小姐一唱一和的,是刑部尚书之女,还有大理寺卿之女,其余的陆如雪也只是听听就过了。
毕竟剩下的那些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流,只怕也就是嘴上说说,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她主要防的,还是那曹国公的女儿,和那好喜欢煽风点火,背后使心计的,刑部尚书之女。
女人天生会演戏,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一样。陆如雪与这些女子不同,她两世为人,心中早已没了争名逐利的念头,只想一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可如今看来,却是事与愿违。她不寻事,事情却偏偏喜欢来找她。
既然知道要害她的是何人,又是因何而看她不顺眼,心里反而没了慌乱。复又回了后花园。
眼见沈含烟在小径尽头与人说话,陆如雪紧走了几步,想要去寻她。
却突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什么人直奔着她,冲了过来一样。
陆如雪已来不及回头确认,而一旁的采星,手里还拿着徐太夫人赏的锦盒,万不能掉在地上有所砸损。
她只得朝采月这边,猛的迈了一大步。甚至将采月撞得趔趄着险些摔倒,这才勉强将直冲她而来的人,给让了开去。
后面的人像是也没料到,陆如雪会突然闪开。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来了个狗跺啃泥,扑倒在地。
只听“咚!啊!”接连的声响,一下子惊动了一院子的人。
这边刚传出声音,自有那魏国公府,守后花园的奴才们跑来查看。
“你是哪府的丫鬟?怎的走路这般的不加小心!万一要是冲撞了哪府的小姐贵客,可如何是好?”
今儿守后花园的,可不是魏国公府一般的奴才,而是徐夫人身边的一位管事妈妈。
要知今儿是赏梅宴,魏国公府也怕小姐们,在后花园里闹出什么乱子来,这才让最稳妥的管事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来此处把守。
所以这管事妈妈,见倒在地上的,不是哪府的小姐,这话说的自然也就不带一丝的客气。
既然有人先出了头,陆如雪也不愿再多说什么。采月则一边儿扶着大小姐退去一旁,一边儿朝那扑倒在地上的丫鬟打量了一眼。
各府丫鬟的穿着,除了颜色略有不同外,甚至在细微处也有着变化。
采月只扫了一眼,就已认出来,这丫鬟是刑部尚书府的。见四下里无人注意,这才给大小姐提了个醒。
“她动作倒快,只是这般拙劣的伎俩,亏得她想的出来!”
陆如雪真不知,还可以说些什么。她这才得了消息,就有人按捺不住,而急三火四的来寻她的晦气。
对于这种人,陆如雪不仅有些嗤之以鼻。这刑部尚书的女儿,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浆糊,智商几乎等于零。
要知,就算是她被人撞倒了,甚至是受了不小的伤。可大不了,就是提前请辞回府。
这样不仅魏国公府事后,要送礼来慰问。甚至她刑部尚书府,怕也不能坐视不理。最后受罚的,只能是这个使了坏的奴才。
要知能跟在小姐们身边近身伺候的,甚至是能带出府做客的奴才,可都是自己的心腹。
可在这些人的眼中,怕是没将这些奴才当人看。不然若是依着陆如雪的性子,就是自己伤,也绝不会让采月和采星,为自己去做这种,明知会受罚的蠢事。
人与人不同,陆如雪是这么想。可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刑部尚书的女儿,却是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给恨到了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