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您这么说,连奴婢都要为大小姐讨一句公道了!”
“大小姐可不只是嘴上甜呢!昨儿夜里大小姐担心太夫人的身子,可是一直守到了丑时方才歇下的。”
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兰若,适时的插了一句嘴,原是想要在大小姐面前表现一番。
可陆如雪听后,却是眉头微皱,刚要拦了兰若的话,可却已来不及了。
果然,太夫人听后,一脸紧张的将孙女的身子扶正。
“看看,还说是睡的沉!丑时才睡卯初就起了,这才睡了二个时辰不到,哪里能歇的好了。”
兰若见太夫人一脸紧张的看向大小姐,就知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小姐的眼色。
陆如雪这会儿也不好责备兰若什么,只管用话哄着祖母。
“祖母别担心。孙女虽说睡的时辰不多,可身上早就没了疲累。若是白日里感觉累了,就再去歇会儿!”
“祖母心疼孙女,孙女心里虽跟吃了糖似的,可累祖母为孙女担心,倒成了孙女的罪过了!”
太夫人被孙女哄着,这脸色才缓了几分,吩咐着准备早膳。等吃过了早膳,也不等儿孙们来请安,就让孙女赶紧回自己院子去歇着了。
陆如雪也不敢强留,只得服礼退了下去。回去后倒也听话,当真睡了个回笼觉。
不过也只小睡了一个时辰就起身了。她还有事要和祖母说,所以不敢睡的太多怕耽搁了。
进了“康宁园”,就听大伯母唐氏,和母亲云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进门给众人服了一礼,这才落座。
“怎的就睡了这么一会子的,可是被人吵醒了?”太夫人总觉得孙女睡的少。
陆如雪笑着答道,“有祖母的命令,府里哪有人敢吵了孙女去。只是睡梦中突然想起一事,这才惊醒了!”
“哦?”太夫人看孙女面色有些沉,就知必然是大事。不然依着孙女的性子,不会连做梦都会被惊醒。忙正了正身子,等着孙女回话。
陆如雪起身上前,直接跪在了太夫人的面前。
“祖母数年前,赏孙女的那枚黄花珀的坠领。前些日子,孙女带着去参加了汤府的寿宴!”
“却是不小心,将那坠领给摔碎了。都是孙女的错,还请祖母责罚。”
“快起来,那地上凉的紧。不过是枚坠子,碎了就碎了,有什么打紧的!”
兰若早上才犯了错,现下见太夫人紧张大小姐,怕大小姐跪在地上受了凉,忙上前来扶。
陆如雪朝兰若点了一下头,这才由着兰若将自己扶了起来。
唐氏一听就知道,侄女这是要提汤家子的事情,忙帮着说了一句。
“我记得那枚黄花珀的坠领,是母亲五十大寿的时候,表嫂送来的寿礼!”
“母亲觉得颜色轻,正合如雪带,当下就赏了她!”
“这孩子做事总是这般小心,那坠子碎在了汤府,只怕是担心表嫂心里会存了芥蒂,这才赶着上母亲这里来请罪了!”
听大儿媳提到汤府的太太,陆太夫人这才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如雪你跟祖母说,你那坠子到底是怎么碎的?”
“都是孙女不小心!”陆如雪并没有直言,反而将头垂的更低,欲言又止仍将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不想说祖母也不勉强。你们两个是大小姐身边贴身服伺的!”
“大小姐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那就是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没尽心,你二人可知错!”
太夫人这一句话,说的全没有了对孙女的温柔。上位者的气势威压,直冲向了采月和采星。
不只是采月和采星,甚至连门外廊下站着,听到太夫人训斥声音的采莲和采菱,也跟着一并跪了下去。
“奴婢们知罪,还请太夫人责罚!”采月什么都没有多说,只管低头认罪。
采星却是一脸的委屈,可她不是在替自己委屈,而是替大小姐委屈。
她心思没有采月重,看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不肯将汤家子的事,告诉太夫人。
若不是大小姐一直压着,她又一忍再忍的,只怕昨儿一进府,她就将事情禀告给了太夫人。
这会儿见太夫人问起,再也耐不住性子,一叠声的将汤府后花园的事情,一下子全都倒了个干净。
陆如雪四下里扫了一眼,见屋里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想来就算听到了什么,也不敢往外传。
就没有喝止采星,只管坐在一旁低头听着。
也正是因为她了解采星,知道这个奴才嘴急,必然会为主子感到委屈,而忍耐不住。
所以这才有意借了她的嘴,将事情告诉给祖母知。为的就是不想伤了她们祖孙间的和气。
要知这事儿若是由她来说,祖母自然也会生气。可那汤府再不好,也是祖母的娘家。
汤家子再不争气,祖母仍会念在汤府嫡亲早丧的情份,而左右为难。与其这样不如由她来认错,再借由采星的嘴将事情道出。
这奴才告状和主子告状,性质自然有所不同。
云氏原是想着自己向婆母提起此事,见女儿抢在了她前面,还借了采星的嘴,就知女儿这是为了自己着想,不想看她与婆母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唐氏虽已从云氏的口中,听到过一次事情的原委。可再听采星说来,心里仍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云氏之前虽听女儿说起,可陆如雪避重就轻,被逼跳池的事情,女儿根本只字未提。
所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