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陆如雪的命令,所以穆、金二人虽已大好,可以下地走动,却不得出屋半步。
甚至除了每天三次的请脉看诊,二人几乎见不到陆如雪,更别说是与她说话。
再有二天,穆玄阳也可以离开了。他这才找到机会,将陆如雪挽留了下来,澄清之前的误会。
“前二日,在下已从卫明那里听说了。当初擅闯陆府之事,实在是误会一场。在下替卫明向陆大小姐赔罪了!”
他之所以在昏迷之前,勒令卫明来陆府求助。就是因为当初在县衙,曾听到陆峰转述陆大小姐的那番话。
既然陆府的大小姐,能看出病因之所在,必然会有解救之法。
且当初陆府三少爷因疫症,而被抬回府时,也是这位陆府的大小姐出面进行安顿医治。
她能为陆三爷解围,又能救治兄长,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穆玄阳才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陆如雪的手上。
可却不想因为卫明一时心急,而引出了两府的嫌隙。所以心里着急,这才想要为自己解释一番。
“既然是误会,穆三少爷又何需代他人致歉!”
“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这个人一向是只向前看,不喜欢揪着过去不放!”
经过这些日子,陆如雪当初心里的,那一丝小小的不满,也早就化去了。
且穆玄阳的态度,一直都很好,今天更是亲自向她道歉,她自然也不会再将那些事放在心上。
恨别人恼别人,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陆大小姐不计前嫌,那是陆大小姐大度。可在下却不能不替属下的错失而向陆大小姐道歉!”
穆玄阳还是坚持行了一礼,二人这才面对面的坐于桌前。
“那日陆大小姐振词一言,在下必铭记于心!”
“这件事过后,只将陆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记于心上,断不会做那等薄唇轻言之人。还请陆大小姐放心!”
“穆三少爷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实乃君子也。那小女子就在此多谢三少爷一诺千金!”陆如雪回服一礼,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穆玄阳又想到之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引得袁大人来陆府要药方的事,就又多解释了几句。
“那件事并非因穆三少爷失言所起,所以还请不予放在心上!”陆如雪是恨袁知县,可却不会因此而牵怒旁人。
“既然陆大小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下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陆大小姐能鼎力相助?”
穆玄阳再次提起药方之事,陆如雪已多少能猜出他的心思。
所以只是略点了一下头,即没有表明自己会相助于他,也没有表明自己会置之不理。
穆玄阳见事有转机,这才将心中所想,徐徐道来。
“昨日听在下手下人来传话,说是宿州那边已有十几个村落被封,因疫症而亡者,已数千人计!”
“在下肯请陆大小姐,赐赠良方,已救万民于水火!”
穆玄阳话说的漂亮,可也是存了私心的。所以话一出口,脸上不仅一红。不敢拿眼睛去看陆如雪。
“倒不是小女子不想赠良方,只是这疫症是因人而易,而非一方即能痊愈的!”
“若是穆三少爷执意求方,那小女子只能将穆三少爷的医案相赠。别的请恕小女子爱莫能助!”
病因同,可并不代表病症也同。要知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是不一样的,得病后更要根据不同的反应,而拟方用药。
穆玄阳一眼就看出了,陆如雪态度诚恳,并不是为了推托而故意袖手旁观,只怕这病真非他所想般,只要一张药方即可痊愈的,所以赶紧抱拳致歉。
“是在下思虑不周,到叫陆大小姐为难了!”
“不知者无罪,穆三少爷一心为万民求福祉,又何错之有!”
陆如雪从桌上拿起一册簿,递给穆玄阳。她给人治病,习惯写下医案。这本正是穆玄阳的医案。
穆玄阳接过医案仔细翻看。陆如雪的字迹婉然若树,穆若清风。
继承了钟繇书法,流畅瘦洁的特色,且流露出一种清婉灵动的韵味。
很像他印象中的陆如雪,高逸清婉,有种瑶台冰月之美。
正所谓书为心画,字如其人,穆玄阳原就对陆如雪有了兴趣,这下又凭添了几分欣赏。
欣赏过字,穆玄阳这才仔细研读了医案。陆如雪又为他,分析解释了一番。
他这才知原来自己病的竟然如此之重,若非陆如雪以医为引,以针为理,为自己医治,只怕自己这次真的就撑不过去了。
“再谢陆大小姐救命之恩!”这一声谢,穆玄阳可谓是发自肺腑,他是真的感觉有些后怕了。
“医者仁心,若非朝廷早有祖制,女子不得延医为士,小女子也不会只能困守于这二门之内,而眼见天下苍生饱受疾苦!”
按照大周律,女子得病只能“说证取药”而不能请医看诊。更别说是女子去考取医士,出门行医为人看诊。
这也是为什么陆如雪,让母亲云氏瞒着伍氏,又坚持让穆玄阳和金逸宸,为她守口如瓶的主要原因。
不论古代现代,她这种行为,都被人称为非法行医。
即那日长谈之后,穆玄阳又在陆府将养了五日,这才和金逸宸一起平复如故。
二人之前并不相识,这两日倒是和陆崇宇一起,偶而会见面相倾。
且陆崇宇还拿出了自己的“军棋”与二人对奕,毕竟他与金逸宸早就相识。
三人倒比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