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弥漫，光明破晓。
少年被捆在一把红色的木椅上，头颅低垂。
“偷袭！”
少年猛地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醒了？”
穿着白大褂，腰间朝着水蛇，脸上长满了肿胀眼球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针筒，调制着气味刺鼻的药剂。
他的身前是一张宽大的铁桌，上满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颜色各异的玻璃瓶。
有些玻璃瓶里是花花绿绿的液体，有些玻璃瓶里用未知的浅绿色液体，浸泡着神秘动物的肢体。
“灵先生，这是哪儿啊？”
陈墨摆出了天真无辜的真诚表情，像是在卖萌。
眼球怪人……灵管，瞥了陈墨一眼，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实验室而已，没见过？”
“没见过……您把我捆起来干嘛？”
“你说呢？当然是怕你跑了。”
灵管无所谓的摊摊手，粗大的手指按动针筒的活塞，挤出几滴红色的液体。
像是鲜血。
“灵先生，这是啥啊？”
陈墨感觉一阵不妙，这玩意儿貌似是要给自己打的。
“强效稳定剂而已，可以让你承受住待会儿的神降仪式。”
“神降仪式？”
听着这奇怪的名词，陈墨首先联想到的就是前世西方中世纪，信奉邪神的狂热教派。
“对！院长说待会儿会亲自为你主持神降仪式。”
陈墨嘴角不断抽搐。
这啥意思？
说好的让自己参与院长选拔呢！
还是单纯让自己的躯壳去作为容器，让未知的神明来入主自己的身体？
那么之前老院长给自己解释个锤子问题啊！
糟老头子坏滴很！
“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你不会以为神降仪式会让你死亡吧？”
“难道不是吗？”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灵管就来到了陈墨身前，脸上的眼球四处窥视，像是在寻找在哪里扎针比较方便。
陈墨试着挣扎了两下，甚至动用了升华者的力量，绳子却纹丝不动。
这绳子好像是那吊死鬼身上的鬼绳啊……
陈墨一阵恶寒。
灵管没解释，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把粗大的针头扎进了沉默的大腿。
陈墨被突然而来的袭击给搞懵了，愣了两秒，等到疼痛的信号顺着神经开始蔓延之后，眼球都泛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幽暗的实验室中回荡，陈墨疼的全身冒汗，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泡在硫酸中，体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哀嚎。
陈墨觉得，此时疼的昏过去，说不定是个更好的选择。
但他偏偏是越来越精神了……
“啊，你先疼着，估计得五分钟，我给你说说。”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神降仪式对你只有利大于弊。”
“院长不会害你，说好了让你参与院长选拔就让你参加。”
“神降仪式的作用，是窃取那些沉睡的神明的力量，然后你要拼尽全力去掌握。”
“因为是沉睡的神明，所以那些力量不会带有太多的【主观神性】，只要你承受住痛苦，就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副作用的使用那些力量。”
“而等那些力量消散之后……”
灵管看着眼前的景象，收起了脸上不易察觉的嘲弄表情。
怎么可能……
只见眼前的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歪了歪头。
“接着说啊，然后呢？”
怎么可能！
那种作用于灵魂与ròu_tǐ的双重疼痛！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忍过去！
灵管沉默的观察着少年的神情。
额头的青筋凸起，大片大片的汗水从身体各处留下，身体还在颤抖，肌肉没有规律的凸起而后收缩着……
唯一与疼痛的反应不同的是，少年的表情。
平静，冷漠。
“不疼了？”
“疼，但忍忍感觉还行吧？接着说啊！”
少年的表情又回到了往常的那样。
平淡中隐藏着难以观测的疯狂，只露出好奇的眼神。
灵管顿时肃然起敬。
就算眼前的少年是个不正常的疯子，也是个坚强的疯子。
而对于陈墨……
现在的确是疼啊！
疼的要命！
可看着眼前的怪人那略带嘲讽的眼神……
不行！
士可杀不可辱！
陈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哲人的教导：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
而等他强大精神忍受疼痛，却惊奇的发现。
那管神秘的红色药剂正在改善他的身体！
强大的力量在他的四肢与骨骼间不断的蔓延，不断的锤炼着他的身躯。
感受到自己没白挨这一针扎，陈墨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他甚至觉得没那么疼了。
然后他饶有兴致的听着灵管先生在那里闲扯。
“那些力量消散之后……可以让你未晋升半神之时，提前领悟神性的玄妙。”
“唯一的弊端就是，那股力量可能会改造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不断向着适应某位神明的方向发展。”
“所以神降仪式只可作为底牌来使用……这是我个人的劝告，等你成为院长，望你慎重。”
……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
不用灵管松绑，陈墨轻松的挣脱了身上的鬼绳。
灵管并未阻止他。
因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