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是不请自来。”
文昊自嘲的道：“庄庆跟你们要好，一直都是如此，和我也就点头之交，他没邀请，我厚着脸皮来的。”
确实这样，学生时期，文昊和苏飞他们的关系也就普通的同学，毕业之后，因为在东海苏飞老猫他们还见过几次文昊，而文昊和庄庆甚至没打过一次电话。
苏飞还是没出声，他眼望青江的夜景，静静的听着。
“说实在的，我不服气。”
文昊看着苏飞的侧面，眼瞳中依然有着不服：“在东海大学，我是学生会副席，离开校园后，你们都在为着找工作忙碌，我已经有了很好的工作，有人还住在脏乱的廉租房，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在东海有房，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一点上，苏飞确实认同，不管文昊是靠着什么手段，确实有几分本事，毕业后，短短两年内，在一家投资公司坐上了部门经理的位置，又买了房，这是他的能力。
“所以，我觉得我和你们拉开了差距，我的人生层次要高，不是同路人了，我一直这么想，甚至大学期间就这样定义的。”
“我用尽了手段，可以说是卑鄙，可我在原公司得到了重视，那么，我就得继续往上爬，然而……我家里条件是不错，可说要能帮我往上爬是不可能的。”
他摇了摇头：“所以，我得自己想办法，郑统，郑统的家势很好，我巴结他，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不认为我有错。”
“打压了你，对你有伤害，但是有助于我再进一步，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
苏飞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头看了看文昊，他依然没说话。
“可能你觉得我这种人太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大街上随便拉十个人，最少有七八人是我这样的，谁不为了自己？”
“好人少有富裕生活的，金钱至上……没钱，什么都不是！”
“无论是我在李菁菁的生日会上，还是哪一个茶馆里，我所做的都是要获得郑统的好感，从而得到我想要的。”
“只是……”
“只是我没想到，你一次次的都没被压垮，越压越强，我想不明白了啊，你在东海都混不下去了，你回了山村老家，你为何……”
“有一次，郑统找到我，那一天，他整个人都不正常，喝酒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东海变天了，他说江北碧云庄的龙云和龙腾集团的刘宏标都是你的人，他还说……还说你一句话就能让卓家肝脑涂地。”
文昊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法相信，至今都想不明白。
他两眼中是慢慢的困惑：“听他意思，东海都好像是你的了，郑统说他不敢见你了，他爸甚至跪下来求他不要再去招惹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文昊眼角一抽再抽。
层次不同，文昊一辈子也不会想明白了。
“遇见牛华的那个茶馆里，有我的对头，从那天起，我失业了。”
文昊神情透露着颓然。
“有一天，苏玉琪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借她一点钱，我哪有钱了？我工作都没了。”
“我没当回事，可第二天，苏玉琪又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我听到了哭声，听到了打骂的声音，我还听到了苏玉琪绝望一样的抽泣。”
“她弟啊，她弟是一个吸血鬼，打了人，人家要赔偿，钱哪里出？苏玉琪根本没有存款，因为每个月大部分的钱都送给了家里，他弟拿着那个钱吃喝赌，她卖了车，在别的同学那筹集了一些，但是，被打的人闹到她公司了，很多大公司注重形象，自然就将苏玉琪给开除了，而要债的人天天堵她家门口，不给钱，就会让她弟弟去坐牢。”
“苏玉琪再次的求上我，我就帮她介绍了放贷的陈星。”
“没办法了，苏玉琪的哭声让人心碎，我当然知道如果从陈星那里借贷后意味着什么，但总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开脱，我也有私心的，我没了工作，在投资的圈子里，我烂了，没人会要我，我得找别的路，陈星是我要寻求的一个目标。”
“就这些了，苏飞，我知道你一句话可以就弄死我……我、我想不通啊！”
说着，文昊抱着头蹲下来，他哭了。
苏飞看了看文昊，再朝远处望去。
文昊，坏吗？
从大一开始，文昊所表现的就跟他们不是同路人。
他上进心极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给苏玉琪介绍陈星，有帮苏玉琪缓解压力的想法，可多在为了自己，他想要靠着陈星那股线再次的获得不错的工作和生活。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如文昊所说，这类人很多很多。
苏飞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文昊不请自来，不是因为同学结婚了就必须得参加，没这个道理。
苏飞能明白，文昊有获得他原谅的想法在，或者说是最主要的目的，才有了今天这些话。
文昊从郑统那里听到了苏飞的影响力。
如果获得原谅，根本不需要苏飞去给他引线，他自己就能借助苏飞同学的身份一跃而起。
这家伙，就是现在都是私心极重。
青江的夜景很美，耳边响着李菁菁和曲丽丽的歌声，很好听。
苏飞持续的沉默。
因为，在他心里在想着对和错的问题。
手机响了，苏飞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他也接了。
“你好，是苏先生吗？我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