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明菲并不太关心映红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之后,顺口道,“那小堂弟起名字了吗?”
“起了,是你三叔自己起的,叫徐文俊,俊哥儿。”范氏轻叹一声,又道,“也是你三婶运气不好,让映红给抢了先,生了庶长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提起小心眼的徐三太太,范氏除了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不过作为一个女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是换了她也怎么都不乐意看到有个庶长子拄在自个儿面前的。
更何况如今映红也不是那等卖身入府可以随便打杀的贱妾,好歹有个正六品的亲舅舅崔立荣撑腰,要真的论起来,娘家底子还比只有个老秀才父亲的徐三太太要硬气一些。
若不是当初映红阴差阳错地入了徐府,又一颗心都落到了徐三老爷的身上,就凭着映红的身份,就算日后当不成官家太太,凭着亲舅舅也能嫁个殷实人家当正房夫人。
“三叔也不是那等糊涂的人,就算映红生了庶长子,只要三婶自个儿不作死,大体上还是没有问题的。等到三婶自己生了儿子,一切就好了。”徐明菲不怎么担心的道。
毕竟徐三老爷也算之被徐大太太和徐大老爷一手带大的,虽说在学问上实在是使不起劲儿,但人品性子确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要是徐三老爷哪天真的晕了头,放着正室夫人不管,将妾室和庶长子捧上了天,不等徐三太太闹腾,徐大太太和徐大老爷就得狠狠地削他一顿。
“就你三婶的性子,那还真难说。”范氏摇了摇头,不太看好徐三太太。
徐明菲却已经没有心思关系徐家三房一家子的事情了,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信上。
徐大太太信中的内容其实跟徐文峰大同小异,除了交代一些关于家中的正事儿之外,就是一些日常的问候。
唯一让徐明菲注意到的,是徐大太太在信中简单地提了一句西北那边大旱,估计今年的粮食收成不好,虽说京城中的粮价还没变化,但已经有不少商人私底下准备屯粮了。
西北……
徐明菲眉头微蹙,她记得魏玄以前提过,戚远侯以前就在西北待过,如今西北大多驻守的将领,有不少曾经都在戚远侯的麾下。
近几年边关太平,戚远侯也就有时奉圣上之命去边关巡查一下,其他多数时间都还是待在京城的。
魏玄这么长时间没给她来信,难不成是因为西北那边有异?
“娘,西北那边大旱歉收,边关会不会打仗?”徐明菲放下手中的信,抬头看着范氏问道。
“打仗?”范氏面上微惊,没想到徐明菲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个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近几年边关都比较太平,西北军的军力据说也不错,就算真的有外敌来犯,应该也不会很严重。”
“那也就是有可能会打仗了……”徐明菲抿了抿唇,想起身处戚远侯府的魏玄,觉得心里头有点闷闷的。
范氏不知徐明菲的心思,见她面上有几分担忧,以为女儿是害怕了,便出口安抚道:“别怕,西北离咱们这里远着呢,就算真打仗了也打不到这边来。”
“我知道,只是……”徐明菲顿了一下,看着眼带关心地看着自己的范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魏玄的事情,转而道,“只是觉得要是打仗了,边关的百姓和将士们又要受苦了。”
“真要打起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范氏轻轻地摸了摸徐明菲的头,放缓了声音道,“当今圣上英明,咱们大熙国力强盛,出不了大乱子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大伯在信中也交代了,咱们家中田地产出的粮食今年先不卖,看看之后的形势再说。”
“嗯。”徐明菲点头。
“你大堂嫂怀孕的时间跟映红相差不多,现在已经到八月了,也不知道她生了没有。”范氏在心中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许惠就算现在没生,应该也差不多了几天了。
“娘你放心,有大伯母在,大堂嫂一定会顺利生产的。”徐明菲整了整有些低落的情绪,抬头对着范氏道。
范氏点点头,轻声道:“有你大伯母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我是想着你外祖母的病已经稳定了,剩下的只需细心调养就是,八月十八是你的生辰,去年就没能给你好好过,今年怎么着也该给你好好办一场才是,况且你大堂嫂估计也会在这个月生产,咱们差不多该回信阳府了。”
生日?
徐明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近来她的事情也不少,要不是范氏提及,她都差点忘了快到她的生日了。
“娘,我一个小辈,生辰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用不着怎么办,到时候咱们一起庆贺一下就行了。”徐明菲将脑袋靠到了范氏的肩上。
范氏慈爱地拍了拍徐明菲手,不赞同地道:“那可不行,这是你及笄之前最后一个生辰了,你大哥在外求学,你二哥跟你大伯母他们远在京城,可我跟你爹还有你大伯父却是在的,怎么着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过了。等到你明年及笄的时候,咱们家更是要大办一场。”
说到这里,范氏也开始琢磨着到时候该请些什么人了。
见范氏一片好意,徐明菲作为女儿也不好太过拒绝,只得点了点头,乖乖道:“那就按娘的意思办好了,说来咱们这次回信阳府好像还没开过宴。”
“正是,这次回来匆匆忙忙的,你外祖母又突然病了,咱们在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