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身兼武职,在大熙也算是一员有实际战功的猛将。
可这么个身材健壮的中年汉子,在一群嘴皮子利索的御史攻击之下,却犹如一只溺水的小鸡崽,连个挣扎扑腾都来不及,就直接沉底了。
定国公跟戚远侯一样,都是当今圣上在朝中的左右臂膀,巴结他的人多,心中暗恨他的人更多。
往日有圣上撑腰,加之没能抓住定国公的把柄,那些人就算心中暗恨也没办法,这会儿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一个个附和着御史,恨不得御史们能直接将定国公给骂死。
最后还是圣上出言维护了几句,才把定国公从御史嘴下给救了出来。
不过事情还不算完,御史们始终没有放过定国公的意思,时不时就要跳出来刺他几句,或者借着这件事的由头,找点定国公的麻烦。
这样一来,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定国公一母同胞外放当官的亲弟弟。
其亲弟弟原本已经定了今年就回京任职,结果过继子嗣一事闹出来,他升迁一事便受到了影响,只能眼看着吏部侍郎一职从自个儿手中溜走了。
吏部侍郎可是个肥缺,不是想当就能当得到的。
出了这种事情定国公自然是气得不行,正是因为这样,他更是准备硬气到底,不管御史怎么攻击他,他就是不肯松口,实行一个拖字诀。
就这么拖来拖去的,一直到初夏时分,这件事依然没有个定论,成了京城众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之一。
这天,徐明菲刚从戚远侯府为戚远侯夫人复诊归来,就瞧见徐府外头停了几辆马车,正有不少下人忙上忙下地搬东西。
“小姐,好像是太太到京城了!”红柳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的范氏身边的大丫鬟白芍。
前段日子远在青州的范氏来了信,说是准备来京城一趟,算算日子,原本该是过几天才会到京城,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到了。
徐明菲好几个月都没看到范氏了,心里也是想得厉害,听到红柳这么一说,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惊喜,待马车一停稳便快步朝府中走去。
白芍正指挥着下人卸东西,眼尖地瞧见徐明菲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朝着徐明菲迎了过去。
“奴婢给小姐请安。”白芍躬身行礼。
徐明菲扬了扬手,示意白芍免礼,带着几分急切道:“信上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到京城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娘呢?”
“回小姐的话,太太一直念着小姐,特意连着赶了些路,这会儿正在正厅和大太太说话,得知小姐今日出门了,刚才太太还在叨念呢!”白芍面带笑容地回道。
徐明菲一听,心中的急切不由又添了几分,当下也不再和白芍多说,提着裙摆就往正厅跑去。
后头跟着的红柳等人见了,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连忙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由徐明菲领头的一大串儿人便到了正厅门口。
不待门口的下人通报,徐明菲便冲了进去,乳燕投林般就扑到了正坐着跟徐大太太说话的范氏怀中,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