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侯府从大熙建国之初便崛起,经过几代戚远侯的努力,纵然这一代戚远侯府的直系子嗣并不多,但侯府所占之地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绝对是称得上号的。
其他的不说,若是外人在没人领路的情况下走进来,十有八九是要被侯府中的亭台楼阁给绕晕的。
只不过这样的侯府似乎并难不倒邵雁容,从戚远侯夫人的院子中出来后,也不需要府中的下人引路,她便十分熟稔地领着徐明菲一路往戏台的方向而去。
途中经过几处景色之时,还一改最初不怎么说话的模样,颇为热情地为徐明菲细声解说,好像生怕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般。
对于邵雁容这种隐隐透出某种宣告的举动,徐明菲也只是心中嗤笑一声,懒得做任何评价。
只是徐明菲不作任何表示,却不代表跟在后面的丫鬟婆子是瞎子,其中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管事媳妇见邵雁容这番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心头悄悄地记下了一笔。
“徐三小姐,侯府中还有几处别致的景致,戏台那边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你若是有兴趣我还可以引你去那边看看。”邵雁容见自己口都快说干了,徐明菲也不给个反应,只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小小的挫败感,强撑起来的笑脸也不禁淡了几分。
听着邵雁容如此热情的邀请,徐明菲脚步一顿,嘴角不禁微微一弯。
这世道就是这样,她都懒得和人多做计较了,可偏偏就有人不长眼睛傻傻地把脸伸到她面前来。
既然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那这脸……当然是得打了!
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徐大太太和范氏对她多年来以身作则的教导?
抬头看了一眼越发有弱柳扶风之姿的邵雁容,徐明菲轻声道:“戚远侯府的景致虽好,却也用不着急于一时地去欣赏。听闻严姑娘的身体不太好,若是因为我累得姑娘病了,岂不是罪过?”
但凡有名望的人家,谁都不希望选个体弱多病的主母,一来免得将来嫡支子嗣稀少,二来也避免体弱之人无法主理管家大权。
别看戚远侯夫人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可她年轻的时候身体在京城中也是出名的好,跟病秧子这三个字半点也不沾边。
因此,将来不管是谁能成为戚远侯府的女主人,也绝对不可能是个病秧子。
邵雁容显然听出了徐明菲言外之意,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角飞快地瞄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的丫鬟婆子,低声解释道,“徐三姑娘多虑了,我虽有些小恙,但并无大碍,陪着徐三姑娘在府中逛逛还是没有问题的。”
“严姑娘这么说,我却不能这么做。”徐明菲轻叹一声,用包含理解地眼神看着邵雁容,貌似体贴实际坑人地追加道,“我仔细听着严姑娘的嗓子似乎都有些发哑了,想必也是今日有些累着了的缘故。我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严姑娘还是抽空休息一下吧!”
坑人,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