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苏柔轻声喊道，声音很低，整个人好似摇摇欲坠的样子。
赵氏上下打量着苏柔，见她似乎真的比之前好多了，这才算是放心。
“乐菱，你快去将月下灰端过来。”
赵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吩咐着乐菱，张御医临走前，可是又特意叮嘱了她一番，一定要按照萧然的指示去做。
那么，这月下灰，定然是要苏柔涂抹到脸上的。
赵氏将此事说了一遍，心疼的看着苏柔。
“……”
苏柔心底暗暗思索着月下灰，又是什么意思？依照萧然的本事，自然是能看的出来她是被反噬了的。
那这月下灰到底是用来治病的，还是说是对她的惩罚呢？
她不得而知，但是，心底却很清楚，如果不按照萧然的意思去做，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很惨。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她却很清楚萧然着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柔儿，委屈你了，只要你再坚持一下，等你的病情完全康复了，便没事了！”
赵氏温声劝慰，害怕苏柔因为月下灰而和她闹别扭。
毕竟，苏柔极其注重自己的容貌，若是在脸上涂抹月下灰，只怕她是不愿意的。
“好，母亲，柔儿都听你的，只要能够把病治好，柔儿什么都不害怕。”
苏柔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看得赵氏一阵心痛，暗自为女儿抱不平。
而这样的情况之下，以至于赵氏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向来刁蛮的苏柔，怎么可能会因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真的去涂抹月下灰？
如果放在平时，只怕是要哭闹一番，才算是结束。
但是眼下，苏柔竟是如此的安静。
赵氏记挂着让苏柔涂抹月下灰，以至于其中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去思索。
当乐菱为苏柔涂抹完毕之后，已经无法直视苏柔了。
白净的小脸，此时宛若锅底，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才能勉强分辨出她是个人……
“把镜子拿过来！去啊！”
苏柔冷声呵斥着乐菱，这一刻，赵氏微愣，许是脸黑的缘故，她居然觉得苏柔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大概一定是她错觉了，都怪这该死的月下灰。
赵氏揉了揉眼，转瞬间，苏柔身上的气息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下子，赵氏更加确定了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母亲，我以后没法见人了，怎么办啊！”
苏柔撇撇嘴，小女儿家的心态完全展现在赵氏眼前。
“柔儿别担心，若是实在是没办法，那这些天便一直呆在秋水院，别到外面折腾了！这样，不就没人能看得到了吗？”
赵氏瞧见苏柔的这幅模样，才算是松了口气。
苏柔向来是个没什么心机，偶尔嚣张跋扈的人，所以，当她看到苏柔这幅模样时，自然没有什么多想的，原本的疑虑也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
“我不要……我要镜子，我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模样！”
苏柔大喊着说道，好似刚刚的平静完全是为了这一刻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