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心中火起,一时之间,虽未曾说什么,目中的愤恨之意,却已经明显起来。
另一边,圣天机正同另一人对战,此人也是难缠得紧,虽不见的功夫比他们高明,却也缠得他烦不胜烦,一时之间恨不得将人剁碎了去,只腾不出手来。
方才那一声“小心”便正是他喊出来的。他这一分心,立即便被对方抓住破绽,胳膊上立刻被一道神通擦伤。
林云见状,目光愈发冷冽,忽然运起扶风诀,先行向后退开一段距离,双掌一翻,那长鞭凭空消失,双掌一推,自然而然地使出了镇山印,一道蕴含着山之意的掌力向前而去,带着层层波动,犹如海浪一层层地裹挟而来,一道比一道更重,终形成了一道强烈的波涛。
“哪里走!”他爆喝一声,那黑衣人后撤的身影便在空中微微一顿,立时便被镇山印压在了底下,动弹不得。看那姿势,竟然仿佛是背负了几座大山一般,面色瞬间惨白了下来。
林云虽已占上风,面上却丝毫没有轻松下来,双掌接连动作,又是几道镇山印,便故技重施,将此人封禁在了一个小小空间之中,端的只看此人能扛住多久,便还有多长的命在。
他做完了这一套工夫,回头去看圣天机那边,却见他身上虽已经挂彩,对那黑衣人,却丝毫不落下风,一道神通发出,便将人逼开几分。只是这人泥鳅般滑不留手,一时之间,他竟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克制对方。
“闪开!”林云喝了一声,双手一动,镇山印如臂指使,径直向那黑衣人发出。
圣天机听他呼喝,当即身形一动,向后飘去,那黑衣人却是猝不及防,被压在了下面,兀自叫骂道:“圣天机,你阴险至极!不过是想找个帮手替你去赢这一局,你却又有甚么本事?!”
圣天机没有理会那人,向林云一笑,道:“多谢相助。”
他说着,又转向了面前被压得死死的人,脸上流露出一分冷意。
“你说我有什么本事?”他轻言细语,便似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一般,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委实有些心惊胆战。
“我所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让你们这些宵小,从此在这城中活不下去罢了。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接的谁的命令?”
他说着,目光又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上你稍稍停留了片刻,似乎是有些遗憾一般,皱起了眉头。
“你的那个主子……”
林云凝神静听他说话,隐隐觉得对方已然知道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不觉心中又疑惑起来。此前昆泰之死,那酒杯的事情,他便已经算在了圣天机头上,此时听他如此说,虽也看做是对方在想办法开脱自己的罪名,却总也忍不住,一定也是要听下去的。
圣天机的话刚开了一个头,便听见窗外有人不冷不热地说道:“他的那个主子,他们这样的杀手,又哪里来的主子?”
说话之间,窗外忽的飞进来一条铁钩,刷刷两下,一下破除了林云镇压的第一个黑衣人的禁制,一下又破除了圣天机面前这个黑衣人身上的禁制,紧接着,将二人一并抓起,径直从窗口飞了出去。
变故发生在片刻之间,林云同圣天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喝道:“留下人来!”
说话之间,二人便即向窗口扑去。林云脚下更快几分,径直冲上前去,却只看见空中一道巨大的门正缓缓消失,那门周围一圈黑紫色光芒,看起来颇有几分惊人。
他目光一沉,便听圣天机在身侧愤愤道:“欺人太甚!”
“他们是何人?”林云冷冷问道。
他此时虽仍不取信圣天机,却又有些矛盾地,仍想从他口中,多知悉些许事情来。
圣天机倒并没有怎么将他的抵触看做是一件事情,只是目光中有些发冷,说道:“那门唤作‘天道之门’,却是一道极其强大的神通。若说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倒不尽然,只是能让人在片刻之间,改换所在地点。”
林云见说,心中也有几分好奇,道:“此门既然是让人从一处到另一处去的,与那破界之门又有什么不同?”
圣天机道:“自然是不同的。”
他不死心地又看了好一会儿,见那道门消失之处,果然不曾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回到室内,寻了个蒲团坐下。
“你说的那破界之门,只不过是一个入口,出口在何处,你便不知晓。”他沉声说道,“可天道之门,却是容人进出,随心随意所指,去像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使得的。”
他这样一说,林云心中不由得好奇更重。然而“天道之门”四个字一处,那指的是什么地方,也就更加清楚了起来。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沉吟之色,又看了一眼圣天机,缓缓问道:“可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找麻烦,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圣天机闻言,颇似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林云,道:“他们倘若再来几次,你我又有多少心力,能够全然用在修行上?”
他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些事情,原是我该好好防范的,却不曾想到,竟然也连累了你……”
林云目光微微一晃,淡淡道:“不需如此。”
圣天机摇头道:“你自可以如此想,我却不能如此做。”
他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林云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带上了几分歉意。
“天道门与天机门多少年来,相互斗争,我与天子也是自幼便被比较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