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
日向无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小南软软柔柔暖暖的小手堵了回来。
“别说。”
她眼睛里的羞涩忽然慢慢淡去，连同刚才落寞得几乎要痛苦的悲伤，一起消失在眼底深处。
那双眼眸，恢复了沉静。
就像一汪幽深的水泉，纯洁宁静。
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将无夜淹没。
“我不需要你的答案…”
她用最平静的嗓音开口：“因为这件事和你无关，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这是一场注定无果的爱恋，所以她不需要无夜的答案。
因为他接受了，也不过加深分离的痛苦；他不接受，对她更是伤害。
还不如停在这里。
我喜欢你，和你无关。
“老师，你希望世界和平，我很高兴。”
小南将称呼换回了老师。
“但我想做的，和你想做的，不一样。”
她收回手来，将耳边长发别回耳后。
“我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达成自己的梦想，”小南抬起眼眸看他，“我想，那时候木叶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
日向无夜默默看着她。
这个女孩，在经历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之后，对和平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
“老师，谢谢你三年的教导…”
小南轻声道：“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也没有我现在的理想和信念，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老师给的。”
“但我想，老师救我保护我教导我，想要的肯定不是我本身…”
她顿了顿，稍稍撇过小脸嘀咕了句：“毕竟连人家的身体都不想看。”
日向无夜：“……”
女人心，海底针。
“所以我想，只有我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去做最好的自己，才没有辜负老师的爱护和培养。”小南坚定道。
无夜嘴角狠狠抽了抽，几乎不假思索道：“你想错了。”
“啊？”
小南懵了下：“我哪里想错了？”
“我救你保护你教导你，就只有一个原因…”
日向无夜看着小南，看着她那清澈见底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一千多张折纸，那九十九句紧贴着身体的爱恋。
“小南…”
他下定了决心。
“你刚才问我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救你，其实真正的答案是…”
无夜深深吸气：“我在故意接近你。”
“故意接近我？”
小南的神情一变，没有变得警惕，反而变得更加困惑：“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普普通通…”
讲个笑话，创出忍界独一无二的纸秘术，整出6000亿起爆符的晓之白虎觉得自己普通。
日向无夜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将自己的写轮眼开出来，道：“我的眼睛和正常写轮眼不太一样，他们开眼后通过足够的训练和情绪刺激就能慢慢变成三勾玉，但我不行…”
他顿了顿，迎着小南好奇的目光，还是咬咬牙道：“我的写轮眼是每次和一个人真心相恋，然后分手，才能增加一颗勾玉。”
小南呆住了。
她想过很多种理由，却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答案会是这样。
“无夜哥哥…”
小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我们是没可能的，所以从来没奢望能和你在一起，你不需要编出这样的理由来让我讨厌。”
“我没编！”
日向无夜又好气又好笑。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一切坦白出来，结果小南居然不信。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嘛，”小南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表情看他，“分手这种事对你来说不是再简单不过吗？以你的长相，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随便找几个不就好了，你根本没必要找我呀！”
没必要找她？
日向无夜脑海有道闪电划过，却没能把握住。
他摇了摇头，先撇开不提，对小南道：“因为我这眼睛，或者说我这身体很奇怪，只有指定的那些对象才有用。”
小南：“……”
总觉得这事听起来特别荒诞，可看看日向无夜的模样，又似乎真是这样。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现实往往比小说更荒唐？
“你真的没有骗我？”
她忍不住又确认了下。
日向无夜无奈：“你要不信就算了，就当我是个大好人吧，救你只是为了看你做你自己，好好活出精彩的人生…”
“好吧，我信了。”小南道。
无夜：“……”
“所以，你从一开始救我，就只是因为我是指定的分手对象？”小南问道。
无夜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因为这件事虽然不会影响他们此刻对彼此的感受，但却终究关系到了动机问题。
如果两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只不过是日向无夜出于利用的心思，那岂不是一切都不能算数？
他救她有目的，他收她为徒有目的，他对她亲密对她举止暧昧有目的，什么都有目的…
‘我被骗了吗？’
小南心底怀疑的念头只是稍稍闪过，就令她心如刀绞。
与心底留存着一份美好的别离相比，此刻残忍的打破这份美好，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抬起头来，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容貌，能轻易让人着迷。
但她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得意的情绪，能看到的只是担忧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