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人很快散去。
甚至是陆嬷嬷也被支出去。
房间内的气氛，反而是更沉闷了。
江织梦打开窗户，就站在窗前。
外面狂风暴雨。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窗外的雨雾蔓延进来，让她整个人都处在雾气之中，显得很不真实。
楼尔淳定定地看了她许久。
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梦梦，你，你真的是我的梦梦吗？”
声音不大。
甚至还带着颤音。
江织梦靠着窗户。
半边肩膀已经被淋湿了。
风一吹，寒气渗入皮肤，让她能保持着清醒。
她知道，这问题迟早要来。
从前她束手束脚，也是担心被发现。
毕竟原主在乡下十几年，即便是真的有人培养，也不会像是她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从容不迫。
承认，还是不承认？
如果承认自己不是江家真正的江织梦，只怕是在江家，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若是不承认……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
只怕是她跟江家人之间，最终会离心！
刚刚品尝到亲情的滋味，她的确是舍不得。
只是，她不想骗人。
“祖母。”她的声音淡淡，在雨声之中甚至很难听清楚。
可她一开口，楼尔淳紧张地捏紧了座椅的扶手。
呼吸都放缓了。
“梦梦被送到乡下之后，生活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对过去的记忆也不多，只是……”
她抬眸，一脸地真诚。
“我做了一个梦。”
“就在江家派人去接我的时候，我梦到我的魂魄游走了上下几百年。”
“等我醒过来，便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看到接我的马车掉落悬崖。”
楼尔淳神色一紧，“那马车！”
江织梦点头，“没错，也是二房做的，赶车的人已经安全离开，我本应该葬身悬崖之下。”
“该死，真该死！”楼尔淳眼底有泪水落下，嗓子却是干疼的难受，“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儿子，造孽啊！”
江织梦看着她痛苦难捱的模样，不确定开口，“祖母相信我的话？”
“你有何曾骗过我？”楼尔淳抬手擦了擦眼泪，伸手便拉住了她，“梦梦，我只是怕，怕你……会，会离开祖母啊！”
江织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疼的猝不及防。
却又经久不消。
“祖母……”
“你在乡下的事情，祖母知道，其实祖母派了人照顾你。”
江织梦轻轻吐出一口气，难怪原主即便是个傻子，还能安然长大。
“你能恢复清明，是咱们江家祖上积德，”楼尔淳语重心长，“你如今身上有大本事，答应祖母，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要遵守本心，万不可做祸国殃民的事情。”
闻言。
江织梦不由肃然起敬。
江家的人虽然都算不上聪明。
可都有一身风骨。
当然，二房除外。
“祖母放心，梦梦谨记您的教诲！”
楼尔淳满意点点头，话音一沉，也变了话题，“好孩子，今天沐王又帮了咱们，你告诉祖母，你跟沐王，是不是真心的？”
怎么就突然问这个了。
江织梦有点尴尬。
可在楼尔淳热切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