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梦便跟着去了书房。
一路上也是猜测不断。
最坏的结果，便是受家法。
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现在没什么武力值，只怕是会被打成残废。
到了书房门口，没想到江为风也在这里站着。
“父亲。”
“恩，进来吧。”江炳成打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兄妹俩对视一眼。
江为风从学院回来，一直想不明白江织梦做了什么能让夫子改变主意。
但他的确是感谢小妹。
可……
“我有件事要问你。”
顾不得父亲在这，江为风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音调里却满是寒意，“《治国策》的事情……”
江织梦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江为风脸色微沉，“你……”
“大哥……”江织梦打断了他，满脸尴尬。
“我将《治国策》这文章给卖了。”
“什么？”
“什么？”
江炳成跟江为风异口同声。
均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江织梦。
卖了？
这个败家女！
江炳成本就是一肚子怒火，若这是儿子，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
江为风在学院已经被气的免疫了，所以现在还能坚持说两句话。
“你卖了文章之后呢？”
江织梦从身上拿出来银票。
有点不好意思，“我卖了三万两，全都用来赎回祖母的嫁妆了。”
“还剩下七千两，我原本便打算今日给父亲的。”
说着，便将银票放在了书桌上。
银票一千两一张，只有七张。
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吹走。
可是这一刻，那银票却又像是有千钧重。
压在了这两个男人的心头。
之前接风宴的时候，江家已经一穷二白。
是楼尔淳变卖了嫁妆，才算是维持了江家的体面。
这件事始终是江炳成的心结。
他原本打算，在这月的俸禄拿下来之后，便会赎买回来一些。
却不料……
江为风更是愧疚了。
严格来说，那文章只有他的三分之一。
其实并不算是他的原创。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在想，自己读书是要干什么？
想要明理，知是非！
可也想用这些学问，换官位！
让一家人安居乐业。
但却忘了眼下。
整个江家，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叹息一声。
“小妹，虽然你卖文章情有可原，但你要记住，文章乃是一个学者的灵魂，不能随意出卖！”
“是。”江织梦心中无奈，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乌龙。
江织梦低下头，“我是托师父去卖的，至于她老人家卖给谁，我也不知道。”
“师父，你是说写颜体的那个人？”
江为风又激动起来，几乎忘了自己文章被卖掉的事情。
江炳成干咳了一声。
两个人顿时噤声。
“你们两个，跪下！”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乖巧跪在了地上。
江炳成神色阴沉，指着江织梦想要说点什么。
可最终又舍不得狠狠训斥。
那语气反而像是询问。
“王公公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你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是会辱没了江家门楣！”
江织梦松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江为风倒是替她开口了，“父亲，今日在学院，王公公说是有事情要找小妹帮忙，想必是……”
“你给我闭嘴！”江炳成冷哼一声，指着江织梦，“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