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校修行体系承担着修行全民化、普适化的重任。
总共可分为三个大阶段,首先是从启蒙阶段直到县学之前的预备阶段,除了那些表现出非凡特质的妖孽,其他学员都以锻炼筋骨体魄为主,另一方面就是重抓文化教育和思想教育。
然后就是县学阶段,这是学员们真正接触修行、开始修行的时段,时间只有三年,但却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有天赋的、没天赋的,心性好的、心性差的,经过三年的学习,基本就已表现出各自的特质来了。
再之后就是一次大规模的统考测试,表现平平者,就将离开学校,自谋出路,表现优异者,便可进入府学深造,那些特别优异者,甚至可以直接进入州学、乃至更高一级的特等修行院校培养体系。
统考的意义,就是一个标尺。
无论天赋强弱,无论身份高低,在这个标尺下,都能够获得尽可能公平的待遇——除了那些表现出非凡特质的妖孽,哪怕炎夏早就掌握了一整套测定一人天赋、智商的办法,但院校修行体系从不以此作为收纳某些生源或者拒绝某些学员的理由。
炎夏甚至没有对每个入学生源进行完整而详尽的天赋和智商检测,所以,学员们的天赋、智商、悟性这些东西,都是处于一个“黑箱”状态,外界唯一的参考依据就是其人历年来的学籍档案变动和统考成绩。
这样的规则也并非一直如此,也经历过许多反复与变动,最终才形成这样的规则。
因为实践发现,将学生的一切都了解得太透彻,全都以数据化形式呈现,从整个体系培养的角度来看,并不会让学员的成材率更高。
反而是给每个人以充分的“自留地”,在确保因材施教的同时,给个人以尽可能的“混沌状态”,反而更能有惊喜的回报。
这很有一点“测不准”的玄学意味,若把整个体系作为观察目标,每个学员的天赋处于一个不确定的云状态之中,最终导出的结果,甚至比将他们一个个变成“确定唯一性”的时候更好。
而这些忽然冒出来的道院,一出手就把这规则全给破坏了。
各个道院直接以统考规则为参考,给那些表现优异的、修行方向也对口的学员发送内试通知书,对他们进行各个道院内部举行的一场面试,主要就是对他们的天赋、悟性、心性、修行方向等做一次全面而综合的评估检测,并对那些通过检测的学员发放录取通知书。
在道院看来,这很合理,他们的专业性本来就极强,未来的目标也很明确,将那些不合适的提前剔掉,两不耽误,对彼此都是好事。
可在包括原有的特等修行院校在内的所有院校看来,这就是整个体系建设的倒退。
再加上他们忽然冒出来的抢食身份,本来就让人心有抵触,于是事情就彻底闹开了,你们有背景靠山,我们也是根正苗红的啊!
因此故,两方一直把官司打到了炎夏中枢。
这是院校修行体系多年来少有的大阵仗,这样的大事虽然与赵文俊的层次离得太远,但历来对自己有着极高期许的他对于这样的风云大变从来都是保持着十二万分的高度关注的。
而在相关部门的调解下,各方终于达成了妥协。
从调解生效之后次年开始,也就是从去年开始,各家道院不能再搞内试,想要优秀的生源可以,堂堂正正参与进去,根据每届统考成绩划线招生。
只要考生成绩超过这条线,他们就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入读,道院不再具备二次挑挑拣拣的资格。
也根本不用担心会有所谓方向不对口,就误人子弟的事情发生。
每座道院背后可都是通天的,每一个背后都有着数以万计的元神境镇守大能,以他们所在的高度,但凡是练气观想修行体系内的一切问题,都不存在方向不对口的说法。
而另一方面,为了进一步平息原院校体系的不满,作为“狗大户”的道院再招生成功后,根据招收生源所属籍贯地,给予相应县学、府学、州学以一定的补偿。
简单点说,人你们招走了,但多少还是要出点血吧。别人辛辛苦苦种好的果子,眼看着就要丰收,你直接伸手摘了,也难怪人心不平衡。
赵文俊心里将这件事的始末回忆了一遍,非常好奇的问:“这和我们县里有什么关系?”
张晟道:
“因为我们表现得太好,府里得了启发,有了一个新想法,提前把咱们大宁一府八县的尖子生集中起来,搞个短期突击集训。
咱们府以前的生源培养情况都不是很好,府里希望借此机会扭转局面。”
听到这话,赵文俊心里莫名的冒出一个念头:辛辛苦苦养了三年的崽,眼看着就要上秤,却被人截胡,要给牵走了!
而他除了看着,甚至不能说一句反对的话。
……
作为年级第一,卓不凡有特立独行的资格。
因为这学期没有新的课程,以老师监督,学生自学为主,核心就两个:修行深化,加强实战。
自从这种模式固定之后,他基本是每三四天才在训练馆露面一次,与前十的尖子生们实战一场。
撇开过程不谈,结果倒是和姜不苦差不多,一方赢得干脆利落,一方输得毫无悬念。
对此,大家会私下调侃,大佬又来突击检查了。这是生怕大家进步慢了这才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些刺激。
是的,虽然大家学习的激情高涨,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