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些家伙竟然给自己搞了一波公车上书！
听到柳儿的话，秦轩惊讶得咂咂嘴。
他是没想到，这些南方人竟然会给自己整这么一出。
要知道，虽然凤鸾国作为读圣人书之国家应对北方蛮族的屏障，武德充沛之余文风并不昌盛。
但科举制度，依旧是这个国家选拔文官的主要途径。
顶多以国子监加以补充。
但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官员，顶多补充到基层。
真想在凤鸾国的文官道路上走远，还得选择科举。
然而今天，这些已经通过了乡，省二级选拔，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帝国官场的预备役官僚们，竟然集合起来闹事，如此恶劣的事情是皇帝夫妻难以想象的。
就在这时，寝宫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儿心领神会，向女帝和秦轩告退，走出了寝宫。
片刻后，秦轩看到柳儿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她跪在地上，对两夫妻道，“陛下，亲王，大事不好了……那些士子，敲响宫门前的鸣冤鼓了！”
听到这话，女帝的瞳孔一缩。
她扶着一旁的秦轩，好不容易，才没有发火。
不过秦轩倒是没有在意女帝没有发火的事情。
毕竟事到如今，有没有系统给自己奖励在秦轩看来已经不太重要了。
那些奖励，还能有自家媳妇的身体重要？
要是把媳妇的身体气坏了，那不管系统给自己什么奖励，都换不回来。
因此，他并没有在意女帝强忍着怒火的事情。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士子们敲击鸣冤鼓的事情上。
他冷笑道，“好家伙！鸣冤鼓一旦敲响，必然是有数十人死亡以上的冤情……如若不是，敲击鸣冤鼓的人可就要杀头了。”
“这些士子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却非要敲响鸣冤鼓。”
“难道他们是想验证一下，到底是他们这些士子的脑袋重要，还是我凤鸾国的法度重要吗？”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旁的女帝道，“我们出去看看吧！本王也想看看，这些士子到底有什么冤情，竟然敢敲鸣冤鼓！”
“对了，让文渊也过来看看！那些读圣人书的士子，理论上是他的好学生。”
“学生闹事，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先生到底要站在何种立场？”
对于秦轩的做法，女帝没有异议。
于是秦轩牵着女帝的手，两人一路走到宫门前，登上了宫墙。
此时此刻，数百名士子手持血书，站在宫门前大声抗议。
他们痛斥秦轩在南方的土地兼并行为，痛斥他使得南方富者阡陌连绵，贫者无立锥之地。
他们要求秦轩停止对南方的土地兼并，归还那些收购来的土地，并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
而在不远处，在那些手持链锯剑，维持秩序的禁军身后，许多京师老百姓在指指点点。
自古以来，天子脚下的老百姓在政治上就比寻常人多出几分敏锐的嗅觉。
对于这些士子们敲击鸣冤鼓的行为，他们也知道今天这事很难正常收场。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士子们的狂热气氛而被打动，反而冷笑连连。
“哼哼！这些傻子，西北工业化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土地兼并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工业化进度跟得上，能让老百姓吃口饭，进城打工不比在农村种田好？”
“我看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装糊涂嘞！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士子，哪些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今天这个地步的……能供养他们的家庭，家里能缺土地吗？”
“确实！我估计他们恨的，不是土地兼并，而是这次南方大洪水之后，南方农业公司抢了他们土地兼并的机会，这才来闹事的。”
“他们不都读过圣人书吗？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赚钱嘛，不寒碜！”
就在周围老百姓议论纷纷的同时，受到秦轩召见的文渊也来到了宫墙上。
他看着底下抗议的士子，脸色有些不好，眉宇之间透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但他还是没有失仪，在秦轩和女帝面前做了一套完完整整的礼仪，这才说道，“陛下，亲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士子会闹起来……”
虽然明知道文渊其实就是幕后黑手之一，但秦轩并没有实际证据，所以不能拿他怎么样。
因此，秦轩只能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解释道，“这些士子认为本王在南方兼并土地的行为，是错误的。”
“既然如此，我想问问文博士，本王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什么？
听到秦轩的话，文渊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轩竟然会如此直球，直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此，文渊仔细思索了片刻后，只能说道，“殿下为何问臣此等三岁孩童才会纠结的问题？”
听到这话，秦轩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文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才问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从务实的角度讲，文渊说的确实没错。
但这话从文渊嘴里说出来，却给秦轩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听那个原本只知道“howdareyou”的瑞典环保小公主突然痛斥环保只是发达国家限制发展中国家发展工业的手段。
不过秦轩也知道，这其实是文渊顾左右而言他的伎俩。
人家不是不能判断这件事的对错，只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