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戴俊森么?”
“是。您是哪的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过来跟我走一趟。”
“……”
一个班上跟另一个班打架,以同恩分校平时的作风肯定会大事化小。但是一个班把另一个班的教室给砸了,那这件事学校的那帮大佬们绝对不敢含糊,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天里,我因为是国际班班长,所以经常被各种主任和副校级干部找到办公室去喝茶。当然还有冯唐璜,不过这家伙在第一次谈话的时候,说话太多,就被总务处主任给怀疑了。萧全的意思是,尽量在这些官面前少说话,少说话就给他们少找毛病的机会。好在总务主任的职位比较低,所以他也没有决定什么东西的权力,所以可能跟学校高层上报的东西比较少,就说了一下九班教室桌椅的损毁情况。冯唐璜的话太多,然后他本身也是“七狼八虎”之一,虽然没参与砸场子,但是为了避嫌后来萧全就不让他露面了。
跟领导们打交道的任务再次只压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一次次谈话之后,我才发现学校里竟然有那么的部门和领导,总务、财务、教导、德育、纪检、保卫等办公室,我竟然在三天之间被请了个遍。谈话内容及其无聊,所有部门问的话总结起来就三个问题:
1、谁干的;2、为什要砸东西;3、“七狼八虎”都是谁;4、国际班准备赔多少钱。
按照之前准备,并且跟萧全、官恩婷商量过的结果,我给出的答案是:
1、不知道谁干的,反正不是我干的,“七狼八虎”的事情就去找“七狼八虎”去;
2、我不知道为啥要砸东西,要问也去找“七狼八虎”去
3、我不在里边,所以不知道
4、钱我是出不了,并且国际班所有人都出不了。
这些答案让各个领导无语。“行,你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服。”德育主任狒狒说道。“还有,就你这样还当班长啊?跟那几个小混混串通一气?你知不知道你当班长的职责是什么?”
“我知道啊,主任,不就是应该承担起自己班的责任,还有保护自己班级的荣誉么?”我说道,“不是我跟小混混们串通一气。首先事情不是我做的,再者,从军训时候开始到现在,您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我们国际班受到的欺负更多,还是普通班那帮杂碎们受到的欺负更多。”
我当时的确用了“杂碎”两个字来形容普通班的那群人。我的这些文字曾经被我现在周围的一些人读过,读完之后他们都对我自己所叙述的行为表示怀疑,认为我自己在自吹自擂:戴俊森,你这么装b,你家里人知道么?我只能说,我这些文字里有所杜撰,但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要比杜撰之后的故事严重得多,否则,仅仅凭我一个小班长,怎么能够在“江湖传闻”里,让我跟国际班一个年组的老大平起平坐。
“行!我记住你了,小子。我会盯着你的。”狒狒主任火冒三丈,“你回去跟你们国际班的说,别跟学校做对!”
“我知道了刘主任,我们也不想,谁都想过太平日子。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们,那样的话绝对没完。”我起身,然后冲着刘狒狒鞠了一躬。
几乎是与此同时,“七狼八虎”的人一个一个地被章江叫去谈话,谈到一半的时候,所有被告一定都会那老叶的一身伤当作挡箭牌,章江便拿这些人毫无办法。其中最让让章江难堪的还要数林江蕙,之前章江找林江蕙谈话,都是以林江蕙的生活作风问题来切入的,结果这次……
“我去泥马比的章江,你别以为你是个主任我他吗就怕你!你以为你说的话全是对的啊?马勒戈壁的叶佳林被打成啥样你麻痹的你没看到啊?你他吗的狗眼睛瞎啦?马治他们不就是把他们那几把桌子砸了吗有啥了不起的啊?把桌子砸了不是没伤人么?你还说啥说啊!你他吗的别总拿我跟马治的事情说事儿!你那小样的还会别的招么?……”
林江蕙“出口成章”的时候,我们正在上科学课的辅导课,其他两个班正在上自习。可能是之前章江跟林江蕙的家里打的报告太多,因此林江蕙憋足了劲开始冲着章江喊。官恩婷一听,二话没说,直接冲出了教室跑进了办公室。进去之后,林江蕙自降了分贝。发生的情形让正在讲课的老杨直发愣。没过一会儿,只听“bang”的一声,林江蕙踹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然后回了教室,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同红着脸瞪着眼睛,一脸怒气发着呆。官恩婷和章江尾随二来,章江的眉头几乎拧成一股,透着章江的镜片,我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委屈。
等章江离开我们班的教室后,欢呼声与对章江咒骂的“补刀”不绝于耳。林江蕙的一吼,使得章江对“七狼八虎”的审问被迫结束。
我记得应该是在这之后的某天晚上,章江把我拉到办公室请我喝茶。一开始也就是闲聊我自己的学习以及在班级里的为人处事。半晌,章江举着茶杯,突然说道:“现在的这帮孩子都是怎么想的?戴俊森,你说说,我做的事你觉得到底对不对?”
我没说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开学的时候,章江按照同恩分校校规给我们定过六条“高压线”:不准早恋;不准打架;不准拉帮结派;不准顶撞师长;不准不严肃对待学习;不准做有损集体荣誉的事情。这些“高压线”,我自己一下子就触碰了四条。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