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难皱紧了眉头,以他的本意是不愿向士丰隐瞒这个消息的,即使对方没有达成自己的允诺,但是既然马服清没有因为这个问题去怪罪自己,那么他也就没有了隐瞒的理由。
“你决定一定要去说么?”
看着对着自己连连点头的马难,马服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件事她自己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她知道,以士家在这座城里的掌控力,是不会不知道马难中午同蔡人在一起的消息。
如果袭击女公子的事情真是蔡人所为的话,到时候蔡人东窗事发,马难一定也会担上责任的。
在思来想去后,马服清同意了马难的做法,但是她给马难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马难只将他从蔡人口中的原话复述出来,决然不能添加上自己一丝一毫的想法;
第二,不管最后士丰要求马难做什么,都要毫不犹豫地答应。
“夫君大人,请你千万要记牢!在这件事上无过便是有功,但是你要记住,你所侍奉的是士丰这个人,绝不是士家或者晋国。”
“主君交代你的任务一定要第一时间应允,即使最后的结果稍稍不如人意也不是什么大碍。”
“切记,切记!”
此时的士丰正跪坐着听取着士鞅的讲解,在士鞅身前的案几上则摆着一册竹简,这册竹简看起来挺是陈旧,不少穿插在竹简上的牛皮线已经有了崩裂的苗头,也因为如此,士鞅用手拂过竹简的时候都是轻之又轻,唯恐将其弄散了。
因为书学这篇竹简的人正是他们的先祖士会,上面记载着一些对政事的处理方法,毕竟对一名家主来说,保证属地的繁荣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如果家主做不到这些的话,那么他将会被整个家族所敌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仆从传来了马难求见的消息,本来士丰是准备拒绝的,但是在士鞅的首肯下,士丰决定就在这里接见对方了,只是士鞅却执意藏身于屏风后面,即使士丰如何劝说,也无法打消他的这个念头。
“见过主君大人!”
马难进来之后先是向士丰问好后,便将自己今天同蔡人接触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士丰。
对于士丰来说,当马难同蔡人离开珍饰坊后不久,这个消息他就已经得知了,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在心上。
毕竟这么久以来,那些蔡人经常宴请活跃在士家的臣下或者本家的一些子弟,并且试图通过他们来影响到士鞅的决定,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对方做的无用功罢了。
只是当他听闻,对方宴请马难的地方居然只是一个档次低的不能最低的酒铺的时候,士丰倒是发了几句牢骚。
毕竟马难现在给人的印象是士丰的宠臣,蔡人居然请他的宠臣到这么一个低档的地方去,这也是一种对士丰不尊敬的表现。
可是当他从马难的口中听到司马羽透露出的消息时,他一下子从席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马难说道:“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绝不敢妄语一字一句,”马难点头说道,“之后,太史炎还解释说对方是喝多了说的酒话。”
“混账!这些蔡人竟敢使用这种手段!”
此时的士丰对蔡人的想法已经有了一丝的揣测,而正是这份揣测让他变得出离愤怒了起来,他看着马难大声地说道:“马难,你去,带着我的亲卫,将那两个混账给我抓回来!记住!我要活的!”
“是!属下这就去!”
将马服清交待的话时时牢记在心中的马难立刻便应答道,同时,他的反应也让士丰觉得非常的满意,而就在士丰准备将自己的信物交与马难的时候,从屏风的后面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士丰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尽管他没有听到士鞅说话,但是他也知晓了这是对方不满意自己所作所为的表现。
于是,他将信物又收了回来,说道:“你先退出去等候消息吧!”
“是!”
尽管声音很小,但是马难也是听见了,但既然士丰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么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而在他刚转身离开屋子后,士鞅便从屏风后面饶了出来。
“祖父大人!”士丰疑惑地问道,“我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马难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马难么?”
尽管疑惑为什么士丰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事情扯到马难的身上,但是他还是很快地答复道:“愚直之人,容易轻信别人的话,但某些时候又会变得非常固执。”
“嗯,不错,还算有一些眼力,”士鞅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觉得,以他的能力能联想到女公子的事么?我可不认为,他是单纯地来向你解释私会蔡人的事情的。”
“这……”
士丰的眉头皱了起来,就像士鞅所说的那样,或许马难在军略方面有一些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是提及策论的话,他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并且从马难刚才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已经怀疑对方是袭击女公子的成员,只是为了自保才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二,虽然我对这两个蔡人了解的不多,但是你觉得他们是蠢货么?”
见士丰没有回答自己,士鞅又继续说道:“身为这次出使的副使,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一群蠢货吧?或者说,他们即使显得非常蠢,也只是他们想要你觉得他蠢,而装成来的罢了。”
“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