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站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士家的家主士鞅,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原先非常斑白的发须有不少都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他的精神也比之前马难遇到的时候显得精神了许多,这也多亏了豫芙,如果不是他的话,只怕士鞅现在的状态也不会那么好。
“中军将大人。”
马难将身子转过去,向着对方行礼道,而士鞅则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伸手将马难拉了起来,说道:“起来,起来。”
“你们也是,”士鞅一边将马难拉起,一边又看向了士丰、士义两姐弟说道,“起来说话。”
“是!”二人齐声应道。
“没想到居然是祖父大人……”
在士鞅出现以后,士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尽管她知道自己跟马服清见面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士鞅,但是她不清楚对方对自己和马服清交谈的事情清楚多少,毕竟,在这个家族里,似乎就没有能瞒过对方的事,有不少人都以为自己做的事非常隐秘,但是实际上,在对方的眼中,那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就在士义在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士鞅的眼光突然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接着对方向她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又扭过头,拉着马难款款而谈了起来。
“糟糕!”
顿时,士义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慢了半拍,这一刻,她确信自己的事情没有一样瞒得过对方的了。
“小滑头……”
看着一脸紧张神色的士义,士鞅的心里偷偷笑了笑,虽然对于昨天晚上士义同一个年轻女子相见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但是她们二人具体交谈的是什么内容他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那些探子也不是什么多么厉害的人物,很多时候,那些做贼心虚的人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罢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赵将军的部下……”
士鞅握着马难的手,摆出了一副感概万千的样子说道:“可惜啊,赵将军以身殉国,可悲,可叹啊!”
“……是!”
对于士鞅这个老谋深算的角色,他一直都抱着一种警惕的心里,现在再看着眼前摆出这么一副模样的士鞅,马难突然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低头回应道:“隐瞒了中将军大人这么久,还请大人赎罪!”
“哎,算了,算了。”
士鞅挥了挥手,就像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一样,不过很快他便变过脸来,看着马难说道:“不过,还请你将遇到齐军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事关两国邦交,万万不可大意!”
“是!”
谈及此事,马难也显得正经了起来,他稍微考虑了一下,便将遭遇齐军以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而士鞅则坐在几案旁,仔仔细细地听着马难所说的情报,只是偶尔在一些细节方面,出言打断了马难,询问得更加仔细一些罢了。
士义和士丰则乖巧地站在士鞅身后,摆出一副听话的好孩子的样子,只是二人相比起来,士义的样子显得更为紧张罢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替士鞅倒水的时候,居然发现马服清再次窗外出现了,而对方在发现自己后,竟然还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镇定,镇定,镇定!”
士义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暗暗地念叨道,但是此时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她的眼睛总是会无意中扫向小窗,只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她是无法再看见外面到底有没有人罢了。
在百般思索后,士义终于下了决心,她乘马难停下来思索的时候,轻声出言向士鞅告别,然后在对方戏谑地眼神中,快步离开了房间内。
就在士义胡思乱想的时候,马服清正坐在一间房间内,而薛大则站在她身旁的不远地地方来回移动着,他不时地跑到门口,手总是习惯性地摸到了自己的腰间,那里原本挂着的是他的刀,但是在进士府的时候,他的武器已经除下并交给士府的仆从保管了。
比起紧张兮兮地薛大,马服清倒是显得非常的镇定,尽管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但是从她的神情中并没有露出一丝慌乱的色彩,与之相反的是,她反而津津有味地看起屋子里摆放的装饰起来。
“安静一些。”
似乎是被薛大这来来回回得动静弄得有点烦心,正在对着一件虎头龙身的根雕作品仔细观赏地马服清开口道:“不要打扰到我。”
“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么?”
看着一脸没事样的马服清,无比紧张的薛大开口说道:“我们可是被士家的人押到这里来的啊!”
原来,在马难走后不久,一只士家的军队便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那只队伍的领头人则声明要将他们押回士府,但是并没有告知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见势不妙,不少刚才还跟着他们的武士立刻言明同马服清划清了界限,而那名领头人似乎也没将那些人放在心上,轻而易举就让那些人离开了,结果到最后,竟然只有薛大和他的那三个老兄弟跟随着马服清来到了士府。
“那又如何,”马服清将视线从根雕上移开,扫了一眼薛大后便将目光又移了回来,“照现在的样子来,他们可没有把我们当囚犯来看啊。”
“我知道,可是……”
薛大嘴巴嘟囔了几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您的心未免也太大了。”
“与其耗费心思在没法掌控的事情上面,不如去考虑一些比较靠谱的事情比较好。”
听到薛大这么说,马服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