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先锋营出发的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了,尽管先锋营是一只悍勇非常、韧性十足的队伍,但是在连续七天进行强行军后,整只队伍都疲惫了下来,尤其是何远所率的斥候队,更是毫不停歇地四处侦查,甚至有两匹战马都不堪劳累,死在了途中。
眼见士卒的士气越来越低落,终于按捺不住地何秋向赵诚提议要队伍休整一天,但是却被对方拒绝了。
“休整?不行!”
赵诚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两只眼睛也无神地垂了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眼何秋,轻声地说道:“你要知道,现在离平终已经只有两日路程了。”
“是!”
何秋好不退缩地说道:“士卒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一旦发生战斗,我方毫无疑问将陷入困境,将军的心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此疲劳下去,只怕会将先锋营全部……”
“何秋……”
赵诚突然出言打断了何秋,他看着平终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到现在为止,何远没有发现任何敌情!”
“什么!”
何秋突然愣了下来,跟随在赵诚这么多年,他如何不清楚这件事得严重性,按理说,离平终这么近了,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那么证明鲜虞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明白了吧。”
赵诚抖了抖缰绳,让战马减慢了些行进的速度,然后看着何秋说道:“这一路走来,我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次的对手放佛就像我以前见过一样。”
“老对手?”
何秋皱紧了眉头,能让赵诚有这种感觉的人一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这么一来,现在的情形更有可能是对方的阴谋了!
“奇怪,到底是谁?”
赵诚一边按着额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种熟悉感,是谁……”
就在赵诚如此迷茫的时候,何远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了过来:“将军,前方没有路了!”
“没路了!”
赵诚紧皱地眉头突然松了开来,接着他两腿轻敲马腹,战马突然窜了出去,他大声地喊道:“前方带路!”
“是!”
何远调转马头,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一棵、两棵、三棵……
到底有多少棵?
赵诚已经数不清楚了,他也没有心情去数清楚,一棵棵枝叶繁茂的树木此刻正横在进入路口的通道上,将口子塞得严严实实的,何远站在赵诚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我已经派人侦查过了,附近没有任何人烟,而且,要清理这些树木的话,至少要一天。”
“只有这一条路了么?”
何秋伸出手,在封住通道的树木上用力拍了一下。
“还有另一条路,但是路程上会多延误一天的时间。”
何远蹲了下去,用石块在地上画了起来:“从这向东二十里处有一条栈道倒是可以绕过这里,但是那里地势太险要了,只有人能过得去。”
“看来他们是逼着我们向着这里去啊……”
罗准从一旁冒了出来,看着何远画的地图说道:“将军,还是让士卒们开路吧!那里一定有情况!”
“属下也赞同罗卒长的意见!”
何远连忙说道:“还请将军决断!”
“附议!”
何秋点了点头,虽然他很讨厌罗准,平日里在言语上也会故意刺激对方,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还是秉持正心说道:“在这里开路的话,即使是敌军有埋伏,我们也能从容应对,但要是被人堵在栈道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
赵诚沉吟了一番,然后指着东边说道:“向东!”
“将军!”罗准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焦急地说道,“那里太危险了,还请三思!”
“是!”
何秋则与之相反,见赵诚已下定决心,他便抱拳应道。
“我意已决!”
赵诚转过身,抓着马鞍跨了上去,然后他一扯缰绳,指着东边大声地说道:“传令目标东方,前进!”
“将军!”
罗准一路小跑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缰绳,苦苦劝告道:“那可是死地,万万不可!”
“嗡!”
“啪!”
清脆地声音从罗准的脸上响了起来,只见赵诚抓着马鞭,用愤怒地眼光看着罗准吼道:“你难道也要违抗我的命令么!”
罗准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抓着缰绳的手也无意识地松了开来,见对方这个样子,赵诚只是轻哼了一声,便骑马离去,而传令兵们则扯开自己的嗓子,在队伍里传达起赵诚的命令来。
部队继续开拔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队伍从被封堵的地方绕了一圈,一些原先对赵诚绕路的决定有所不满地士卒立刻闭紧了嘴巴,比起砍树开路的活来说,多走一截路程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乖乖,这要是让我们弄,得弄到啥时候。”
当朱四经过的时候,小声地跟走在他旁边的马难嘀咕了一句,但是马难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那些树木给吸引住了,一点搭理朱四的意思都没有。
“小子,你发什么呆呢!”
朱四一边说着,一边一巴掌拍到了马难的头上,一下子被陷入沉睡中的马难给打醒了过来。
“啊,没事,只是老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那里见到过,”马难摇了摇脑袋,歪着头看着那些树木,疑惑地说道,“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了……”
“哈哈,你小子以为自己长的是法眼么!”
听到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