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摆着一副漏洞百出的剑招的涉宾,荀乘感到一阵的无语,虽然身处乱世,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武艺,但是对于像荀乘这样的谋士来说,武艺都不会太高明,甚至可以说是低下,而且像这种武艺对决一定生死的事情,应该是那种“莽夫”才应该做的,你涉宾这样不觉得太拉低自己身份了么!
“刚才两位武士的剑舞着实精妙,为这宴席也增色不少,”涉宾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收了下去,“涉宾武艺低微,无法像那刚才两位那样让诸位一饱眼福,但是也愿意为此次酒宴增光添彩。”
涉宾看了看周围群情激昂的众人,冲着荀乘笑着说道:“荀大夫,涉宾不才,愿与君共舞一曲,还望荀大夫不吝赐教。”
“剑舞!”
荀乘心里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涉宾,因为剑舞和普通的武艺较量不同,普通的武艺较量在文人眼中是一种粗鄙不堪的行径,是属于“莽夫”所为,而剑舞则是舞的一种,在上层社会中是一种“fēng_liú”的体现,并不会遭到上层人物的嘲笑。
此外,涉宾此举既维护了赵午的脸面,也将刚才张钧同平终的争执给平息了下去,将这场轩然大波无形中给压了下去。
“涉兄既然有此美意,荀某就却之不恭了,”荀乘收拾了一下心情,站起来后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平举胸前,对着涉宾笑着说道,“请!”
“请!”
“退!”
“起!”
随着乐官的一声令下,屋内的舞女们纷纷垂袖退了下去,接着乐师又重新奏起了新乐,随着涉宾同荀乘二人之间的剑剑相交之声,屋内又回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子相,做的好!”
宴席上方,赵午看着席下起舞的涉宾,不禁暗中点了点头,同时也招来侍卫,让他们向堂下的陪客,专心享用酒宴,勿要再去激怒中行氏一行,自取其辱。
“表叔,请满饮此杯。”
中行重举起酒爵向着赵午遥敬了一礼,然后将酒一饮而尽,说道:“表叔,这位涉大夫可谓是忠义非凡啊。”
“贤侄谬赞了。”
赵午挥了挥手,像是对中行重这句称赞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面带笑意地看着中行重说道:“我邯郸之人臣个个都是忠义之士,像涉大夫这样的人可以说是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啊。”
看着端着酒爵的赵午,中行重突然出口说道:“对了,表叔,小侄有一事相求。”
“哦,是什么事?”
赵午端着酒爵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将目光转到了中行重的身上,面色微微变了一变,小声地说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让贤侄满意。”
中行重突然站了起来,而看到他这番动作的众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连场中正在表演剑舞的二人也停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中行重的身上。
中行重整了整衣冠,从座位上退了出来,然后向着赵午的方向走了一步,对着赵午躬了躬身,大声地说道:“小侄想请表叔将洛儿许我为妻!”
随着中行重这句话,整个屋子内突然寂静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乐师已经将音乐停下,而原本在席间忙碌的仆从也已经退了下去。
赵午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因为就在酒宴开始之前,他才同涉宾商议过将洛儿许配给马服怡的事情,并且在酒宴举行的期间,他已经安排好下人在城中偷偷散播了这个消息,但是现在中行重这个提议一出,顿时将他的安排击个粉碎。
因为如果按照原先的安排继续进行的话,他不免会同中行重交恶,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自己的女儿如果同中行重结婚的话可谓是门当户对,自己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如果要是将女儿嫁于中行重的话,那么不但针对马服氏的计策会流产,而且中行重质子的身份不仅得到了改善,还拥有了参与邯郸氏军政的名头,甚至于中行重有了子嗣之后,他的儿子也有了邯郸氏继承权的一分名分。
孰轻?孰重?
赵午陷入了思考之中,中行重则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立在赵午的面前。
“好!此举亲上加亲,且我家少主一表人才,允文允武,作为邯郸氏的女婿绝对不会弱了大夫的名声!”荀乘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且上军佐一向与大人相善,如果知道这件事必定会赞同,只要大夫允许,荀乘立刻启程回到中行氏,告知……”
“我们叔侄之间的家常话,哪里能轮到你来啰嗦!来人!”
已经觉着荀乘十分碍眼的赵午立刻怒喝道,而随着赵午的叫声,一排侍卫立刻从屋外冲了进来。
“将这名狂徒给我赶出去!”赵午指着荀乘,大声地喊道。
“是!”
一众侍卫应下后,立刻围到了荀乘的身边,荀乘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乖乖地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地荀乘,涉宾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因为按照今天地情形来看,对方不像是情报所说的那种无能之辈,现在居然如此安静!
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对方这次行径必定有古怪!想到这里,涉宾心里有些不镇定了,他招来身边的一名侍卫耳语了几句,那名侍卫便跟着荀乘一起走了出去。
“贤侄啊,此宴是为了你接风办的,在这里谈论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赵午按捺下心中的气愤,对着中行重和颜悦色地说道,“而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