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少时间了?
马难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觉得是身体快要被撕裂了,炙热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身上,想要蒸发掉他身体内的每一滴水。
在界石的边缘,那只来自范氏的军队在大胡子的带领下已经离他原来越远,而大胡子在回头看了马难一眼后,摇了摇头,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我快要死了吧……”
马难暗暗地想道,他觉得背后有些痒,就想用手去挠挠,他试着想活动下手腕,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已经被绑在一起了,但是他还是尝试着用手指去勾了下后背,但是却毫无作用。
“姐夫……”
马服怡微弱地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马难想要转过头看看他,才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喂,你还好吧?”
“还好,姐夫你怎么样?”
“不知道,还没死吧……”
“姐夫……”
“嗯?”
“要撑住啊!”
“我知道……”
“沙,沙……”
小七带着那些跟随着马难前来迎接贵人的士卒围了上来,马难看到他们,欣喜地说道:“你们……都没事啊……”
“是……”小七回应道。
“你过来……”马服怡看着小七说道。
“是……”
小七向前走了两步,贴在了马服怡的身旁。
“你觉得如何。”小七压低了声音,做了个躬身的动作。
“你还看不出来么……”马服怡不屑地说道:“作为冲撞贵人的处罚,也未免太轻了。”
“马服家这次是被人当诱饵了……”马服怡长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不清楚是中行氏还是邯郸氏罢了!”
“不过……”马服怡地声音变得低沉了下来,“不管是邯郸氏还是中行氏,这个仇我一定会十倍奉还的!”
“我会安排人去打探的……只不过,”小七看了眼捆在一旁的马难,“我看他这次够呛了。”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马服怡将马难刚才一直念叨着的话语又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用闪着亮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马难说道:“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不需要担心他……”
“我知道了……”小七低下了头,“邯郸氏已经下令了,你们还要再捆一个时辰就能放了你们了。”
“知道了……”马服怡重新把自己靠到了树上。
就在他们一行人在一旁商讨的时候,在离他们不远处,赫然出现了马服清和薛大的身影。
薛大立在马服清的身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他指着马难说道:“没看出来,这小崽子还算是个爷们!”
“好运的人。”
“啊,你说什么,清主人?”
“我说他是一个好运的人,”马服清盯着马难的眼光变得炙热了起来,“虽然看似受了些伤害,但要是能挺过去,其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这家伙心太软了,这个弱点迟早会害死他的!”薛大看着马难,嘴角撇了撇。
“那么,这就是你的任务了……”马服清伸出手,扶住身前的树叉,声音显得十分沉静。
“我可没那个本事!”薛大哼了声,“想要心狠,把他扔到战场上去,能活下来自然就会心狠了!”
“会有机会的……”
马服清转过身,看着薛大说道:“最近白狄动静太大了,迟早有一天,会引出大乱子的……”
“哈哈,到时就让那些家伙看到我的厉害!到时候我把那个小子往……”
薛大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马服清,开始变得结巴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他!”
“没错,他以指挥者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而你做为他的利剑为他征战。”
“别做梦了!让那个小崽子指挥我?”薛大指着马难说道,“这和你们那次做的游戏可不一样!你很想让他死么?”
“看来你已经抓到那个小子了……”
“这又是你留下的?”
“不,是父亲……”马服清回答道,“只不过没想到你们那么久才发现。”
“你说什么!”
“父亲想要看到他知道这个真相后如何对待自己,但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那么慢。”
“……你和他都是疯子,你们就不考虑下如果当时不是我,而是别人发现了那个小子的话,那些人不炸锅了!”
“父亲做事,一向留有后手,”说到这里,马服清停了下,“隼一直在盯着你们,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个小子和发现他的那个人都不会活下去。”
“你们倒还真是算无遗策啊。”薛大哼了一声。
“好了,我要回去了,”马服清松开了树枝,任由它又弹了回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俺晓得了!”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马难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那种生不如死地状态,饥渴与疲惫不断地侵蚀着他的体力,也侵蚀着他的意志。
“还有多久!”
马难觉得自己已经在扯着嗓子喊了,但是实际上在小七等人听来,比蚊子哼大不了多少。
“姐夫,你在说什么……”
同马难相比,马服怡也没有好过到哪去,只不过在那些士卒在帮他捆到树上的时候,看他年纪不大,给他稍微松绑了下,但也仅仅是稍微松绑了下而已。
“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