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中衣，凌洛羽赤脚下地，披散着长发，走向露台。
楼阁之下，是一个小花园，此时虽值秋末，可是各种花开依旧，花香沁人心脾，袭面而来。
花园中，墨玄尘正蹲身做着什么，旁边放了一堆木头，还有麻绳。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入耳。
“凌姑娘，请您盥洗……”
凌洛羽转身，见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眉清目秀，只是肤色有些黑，倒是美的与众不同。
“你是……”
“我叫钟芽，是副堂主的侍女……”
“你一直在门外吧？”
钟芽一怔，惊然抬首，不过在对上凌洛羽的目光之后，连忙低头：“是副堂主有令，不得打扰凌姑娘休息，所以我才一直在门外候着！”
凌洛羽似笑非笑的洗手：“我说的一直在门外……是说你一直在偷窥我的意思……”
从她醒来，还没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小姑娘在鬼鬼祟祟的偷看她。
这好像不是为侍女者，所应该尽的本分。
钟芽连忙跪下：“是……是我想看看姑娘什么时候醒过来，好给姑娘备下羹汤……”
“是吗？”
凌洛羽依旧是那种笑意幽然的表情，垂首穿鞋。
“你……”
话音未落，就见到钟芽手脚并用的爬行而来，为她穿鞋。
“别……”
凌洛羽连忙后撤。
她虽然也喜欢被伺候，可不至于这种如同巨婴般的服侍。
“我手脚还在，不用你这样伺候……”
“姑娘是嫌弃钟芽粗手笨脚吗？”
钟芽叩首在地，声音崩出了哭腔。
“副堂主也是这样，也是不让钟芽碰他，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姑娘是不是和副堂主一样，都嫌弃钟芽不会做事……”
凌洛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风牛马不相及的关系嘛！
“我不让你穿鞋，是因为自己有手有脚，自己能穿鞋……但是你端来的水啊，饭啊什么的，我还是用的嘛……”
话没说完，钟芽哭声更大：“姑娘还是嫌弃我笨了……你们都嫌弃我笨……”
凌洛羽：“……”
这一大早上的！！
“那个……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羹汤吗？羹汤呢？”
钟芽的哭声戛然而止：“哦，我忘了……姑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去端来……”
脸上还挂着泪，她就巴巴的转身而出。
在她身后，凌洛羽忽然抽抽嘴角的摇头，挑了件薄衣，飞身跃下花园。
还未近身，墨玄尘的笑声就传来：“刚才听到了钟芽的哭声，是不是又被你嫌弃了？！”
凌洛羽黛眉轻挑：“你那是哪捡来的宝？”
“一个小镇子里……下雪天的时候，她被当家主母赶出来，说是做事粗苯，人傻手拙，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后来我才发现，这小丫头确实是有点直……太过于耿直了……”
凌洛羽眸光微闪：“你是说……她在门外一直偷窥我，是因为……”
“对！！我和她说过了，任何人不准打扰你休息，睡醒了才可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