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牝药?”
陈哥却不答话,只是笑着向他举起杯子,意味深长地说:“喝吧,你和这酒,生来就福缘不浅!”一仰头将酒灌在嘴里,含着品咂了近一分钟,才分小口慢慢咽下,放下杯子,他看见马翔慢慢举起杯,脸上带着疑惑不解,慢慢将酒喝下。
“不错吧?”
问出这一句,陈哥突然看见马翔腾地站起身,眼睛睁得溜圆,直愣愣盯着房间一角,被太阳晒黑的脸庞突然褪尽了血色,变成诡异的灰白,喉咙里咯咯作响,这么僵立了几秒,突然双脚一软,一头栽倒在面前的茶几上,他的额头撞碎了白椒鸡杂的磁盘,鲜血从伤口中慢慢洇出,在深色几案上弥漫。
自从那天和陈哥喝酒撞破了额头,马翔就调回了白班,只不过这个白班不同于普通的那种,每天下午三点就交了车,他再也没有出门去寻找过芷慧,一交车就直奔家里,关着门不知在忙些什么,有时候可以听见从他家里,传出电钻和敲击声,似乎在做什么工程。
陈哥找了一天去敲门,门开时,马翔只探了个头出来,神情木然,头发上满是白灰:“有事?”
“我来看看你伤好了没有!”陈哥望着他头上的白色纱布,有些尴尬:“那天都怪我,不该拉你去喝酒,我也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真是对不起!”
马翔露齿笑了,眼睛周围的肌肉却仍是那样木然:“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
“你说的一醉解千愁,醉死塞封侯,不经过生死线上走一遭,我怎么知道去者已矣,还是要过自己的日子?”他回头向屋里呶嘴:“这不,重新装修,权当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过是喝酒撞破了头,他居然说出“生死线上走一遭”这种话,陈哥不禁有些不以为然:“没事就好啊,你忙你忙!”
转身下楼时,突然听见马翔在身后哎了一声:“还有一周就是十五号,后街发廊的乔英等陈哥你,怕是早等急了吧?”
陈哥回头,看见马翔已经退回屋里,那扇门只留有一条尺余的缝,乌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分明感到,他就立在那一片黑暗里死死盯着自己,陈哥勉强挤出个笑意,逃也似地疾步走下楼去。
陈哥谨记着那个异人的指点,秘酒的制成有伤阴骘,平日克俭、清贫、苦身心、勤修行,但有一条,他怎么也做不到,就是“尽形寿,不淫邪”,这辈子要是叫他不沾女人的边,还不如立刻死掉的好,只能尽量约束欲念,整个月才放纵那么一次罢了,就是这么贪心啊,青春年少、男欢女爱,他一个也不想放弃!
乔英这天晚上特别风骚,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叫得回肠荡气,害得陈哥欲罢不能,直到凌晨两点才回了家门,他一边上楼,一边暗想,色是刮骨钢刀,这话真是一点没错,乔英待他开始有些依恋,得换个女人了!
到了二楼,习惯性地跺跺脚,声控灯却毫无反映,只有一楼的灯光隐约照来,十几秒后,一楼的灯自动熄灭,继续向上爬,发现三楼和四楼的声控灯都坏了,“真邪门!”陈哥自言自语,好在只有一层了,扶着栏杆摸索着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