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与他一般都欲求死了吗?
迟砚兴瞪着他,云雾老人也瞪回去,两人互相瞪视着,却没人第一个动手。
云雾老人忽然抽了张椅子坐下了,他问:“迟砚兴,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在你临死前想让我满足满足你的好奇心?又或者,你是觉得在我临死前给了我控诉斥责你的机会?”
云雾老人没说话。迟砚兴冷笑:“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赢我的?那场斗医,明明我占了上风,那病人就要好了,怎会突然恶化死去?你下了毒?”
云雾老人静默了一会,点头。
“与我猜的一般。”迟砚兴咬牙:“你怎么做到的,我竟然没查出来他中了毒。”
云雾老人说了,当年那两个病人的状况,他用的疗治手段和药,迟砚兴用的疗治手段和药,每一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迟砚兴的疗治办法比他好,他太急了,下了猛药,反而忽略了病人身体对药物的承受能力,所以斗医斗到后头,他的病人反而不如迟砚兴的那个调治的好。可他不能输,他要这天下第一名医的称号。
云雾老人把他用的毒和下毒的手法说了。迟砚兴久久不语,而后长长一叹:“原来如此,你这一招,果然高明。”他顿了一顿,又道:“从前你使毒是比我强,可如今不一样了。”
他比他更高明,只是被他试毒杀掉的无辜的人,只是被他毒害的无数将士……迟砚兴忽然脑子里一顿,猛地抬头:“聂明辰,你在此处,在阵前斗毒的,是何人?”
聂明辰一愣:“什么?”
聂承岩也到了梁城,他乔装成商队,入了城之后住进了探子早早安排的居院。探子与他报,云雾老人确在这城里,但自那次看到他之后,云雾老人便搬离了暂住的居所,不知行踪。而另一位要查的人,夏国御医奇山先生,有两处居所,一是御医的行馆,二是夏王行宫。但那位神医从来没露面,探子们并未确定他究竟在何处。
聂承岩相当暴躁,他与韩笑闹了一场脾气,千辛万苦过来寻人,那老头却躲躲藏藏,不露踪迹,是何意思?
这时探子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聂承岩大怒,喝道:“有话快说!”
探子道:“属下打听到,前线战地,我萧国那方受夏国奇毒侵害,死伤许多将士。”
聂承岩心里一抽,想到了韩笑,希望她已经在那祥城平安等着他。探子又道:“穆家军躲避了好些日子,未敢出战,可这几日,从前线传回的消息,他们击了战鼓,声威震天,还放箭递信,上书‘医者仁心,必胜奇毒,战!’。”
聂承岩猛地瞪目:“写的什么?”
“医者仁心,必胜奇毒,战!”
聂承岩一拍椅子扶手,大怒:“韩笑!”就知道她胆子大,就知道她不会听话。她从来都是应“好的主子”,“是的主子”,可就是没一次听话的。他只盼着她无事,只要她平安,他的意思就那般难懂吗?
聂承岩将探子们遣退,自己送在屋子里生闷气。他忽然很想喝酒,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平日里韩笑对他脚伤忌口的饮食管得很严,如今她不在他身边,他又在生她的气,他就很想喝一杯给她看看。哼,她不听话,那他也不要听她的话。
聂承岩想到这,撇嘴想象着韩笑知道他偷饮酒的表情,然后他忽然想起她说,如意公主见过活着的谢景芸。
聂承岩推着轮椅出门,龙三见到,赶紧跟了过来。“去何处?”
聂承岩没理他,只唤来探子,问当初如意经过梁城,可曾在哪家酒楼客栈吃饭落脚。这事探子知道,招待过如意公主的酒楼颇有名气,聂承岩听到,让霍起阳送他去那。龙三不解其意,跟着一起去了。
聂承岩到了那,倒不是真的饮酒,却仔细地四下张望。坐了许久,未发现什么。龙三猜疑着他是不是打算赖在这酒楼不回去了,聂承岩终于让霍起阳推他回去,将出酒楼大门之时,看到一位女子走了进来,与掌柜说她要打些酒。
聂承岩呆在那,愣愣看了那女子许久。那女子似察觉有人看她,也转过头来,她看到了聂承岩的脸,然后目光下移到他的轮椅,再回到他的脸上。她显得惊讶,不可置信,伤心……她捂住了嘴,显得非常激动。好半天走到了聂承岩的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阿岩,是你吗?”
聂承岩愣愣点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女子的脸。“你还活着?”他的声音同样充满了不可置信。
“芸儿。”他唤。那女子嚎啕大哭。
韩笑与众大夫辛苦数日,终于研制出了预防夏军之毒的药汤,让所有将士们全都喝了,再用透气的薄巾用药煮过,将士们上战场时戴着遮住口鼻。这些举措很是有效,夏军的毒烟毒火对穆家军再是无害,穆家军士气大震,危情暂缓。
可惜战情之险并未解除。因着之前中毒的兵将众多,烟魂关兵力折损太甚,而穆勇老将军镇守的青山谷被围,与烟魂关失去了联络,两边军力防护被割断,夏军抓住这时机,对烟魂关猛追猛打,穆义与穆远避险择轻,拖延着战时,望能等着援军赶至。
韩笑做不得什么,只能尽心尽力与众大夫疗治着伤病将士。她每天都庆幸她定了主意来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