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曼琳见他也不说话,反而越发的生气,于是挑衅的说了一句,“真是对不起,我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我这样说她,你心里怕是要恨死我的。”
“这话说得严重了。”陈瑾轩听了这话,不禁笑着说,“我倒觉着这世上的女人不是都像曼琳小姐这样可爱的。”
郁曼琳听了,费解的问他,“什么意思?”这话刚说出口,她就又恍然明了的接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着我是妒忌她才说那些话的?”
“当然不是。”
郁曼琳听他这样说,又追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开个玩笑。”陈瑾轩说着站起身来,“我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回银行里去办,就不久留了。”
“不许走,”郁曼琳娇嗔道,“你还没说清楚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真的没别的意思。”陈瑾轩只觉着,郁曼琳方才说卓依伶的那些话无非是因为她心里的醋意,而她会吃醋倒让陈瑾轩明白她对自己是真有几分喜欢的,所以他才会那样隐晦的说了一句。却无奈郁曼琳并没有领会他那话里的意思,反倒觉着那是什么嘲笑她的话而一再追问。结果这倒令陈瑾轩觉着尴尬起来,心想若然真把那话里的意思说明了,岂不是叫郁曼琳觉着他是个爱自作多情的人,所以那话他是万不能挑明的。
但陈瑾轩走后,郁曼琳的心却越发的静不下来,一个人坐在窗边,满脑子思来想去的猜着陈瑾轩那话里的意思,总觉着他是认为卓依伶比自己好,才会以为自己说那些话是出于妒忌。她越是这样想也就越是生气。
倒是陈瑾轩自从郁曼琳那里回来之后,心情却变得好了许多,这一开心也便忘了上一回他那单纯的梦想是怎样叫郁曼琳泼了一盆冷水。此刻,他只觉着,即便不能实现那些他憧憬多年的浪漫也没有什么,他只要知道郁曼琳对他的喜欢是真的就已然满足了,仿佛是世界已然在他的手中,便无须去在意失了一块珍藏多年的水晶。
而这如获世界的欢喜也令他暂时的忘了另一件事、另一个人。尽管在他的心里依然清楚,他的人生距离幸福还有一段遥远的路,但快乐总是有着神奇的魔力,只需在一杯清淡的水中滴入小小的一滴,就足以瞬间的化开一片绚烂的光彩。只是这魔幻般绽放的色彩也如雨后的彩虹一样,是命定的短暂。
翌日的下午,陈瑾轩从银行回家的路上,看见一辆墨绿色的皮尔卡轿车从身边驶过,停在前面不远的路边。车里走下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浅灰色毛呢大衣,腰间一条黑色的腰带系了个秀气的蝴蝶结。她就那样,站在路边,朝陈瑾轩轻轻的扬了扬手,而后侧过身去,对车里的司机说了几句话,那司机便将车开走了,剩她一个人站在一根灯柱边等他。
陈瑾轩一开始就认出了那辆车的牌号,而那女人刚从车门边踏出一只脚来,他也便知道那下车的是谁,只不过此刻的他却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与他有着婚约的女人。
卓依伶见他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于是等不及的走了几步迎上来,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对陈瑾轩说,“我这有两张平安戏院的票子。”
陈瑾轩看着她手里的电影票问了一句,“什么片子?”
“美国片,《碧血烟花》,我们去看吧。”卓依伶说着,挽住他的一只手。
陈瑾轩看了一眼卓依伶挽住自己的手,问了一句,“好看吗?”
“早两年我在美国的时候看过一遍,原来的名字是叫《deain》。是西部片,男人好像都喜欢这种片子的。”卓依伶说着把票放在陈瑾轩的手里,俏皮的问了一句,“你也喜欢吗?”
陈瑾轩既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是开了个玩笑说:“这英文名听着怎么都像是从乡下的佃户嘴里说出的话,这电影该不会是个美国地主收租的故事吧?”
卓依伶听他如此一说,禁不住的笑起来,而且一路上,只要一想起他这句话来,就会忍不住的笑上老半天。
而陈瑾轩虽说曾经是很热衷于这类美国片,那时的他也有过一段时常将自己幻想进电影里的时光,可是如今已然不再年少的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那颗似已成熟又似未成熟的心却始终被现实的懊恼紧缚在屏幕的外面。直至电影谢幕,心事重重的他也没能看明白这部电影里的故事。
看完电影,两人去到“蓝村”吃晚餐的时候,卓依伶问他是否觉着这电影好看,陈瑾轩也只是牵强的说了一句,“不错。”
吃过晚餐,又聊了一会儿,卓依伶这才看了一眼戴在右手上的腕表,有些犹豫的说,“瑾轩,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这话说出来,她便盼着陈瑾轩会提出将她送回家里。虽然她知道,若然自己提出来叫他送,陈瑾轩也自然是会答应的,只是卓依伶了解他素来是不喜欢别人对他提要求,所以在说出这话之前,卓依伶也是犹豫了很久,她想着若然他不会提出将自己送回家,倒不如在这餐厅里久坐一会儿,那这晚起码也不会那么早就与陈瑾轩散了。
两人从西餐厅出来的时候,陈瑾轩站在路边左右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来问了一句,“你下午和司机说好几点来这里接你的?”
“我只是让他把车开回去,没有叫他来接我。”卓依伶看着他回了一句,言语时,目光始终凝眸于他的眼神,期待着他会说出那至关重要的一句话来。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