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天给你带路。”黄夹克慢慢地说,他的口音说不清楚是哪里人,感觉鼻音挺重的。
“明天?今天不行吗”我急急地问道。
那个黄夹克摇摇头,那道疤也跟着晃动起来:“不行,太远了,明天去。”
他的话听起来一点余地也没有。
我站在门口犹豫起来。
另外一个穿黑色棉衣的男人小声地跟旁边穿着红衣夹袄的胖女人说了几句,那女人点点头,操着生硬的普通话站起来招呼我:“过来吃东西,晚上住这儿。”
我其实也正愁晚上没地方去,有个地方遮风挡雨歇歇脚也不错啊,我纠结了半天点了点头。
坐下来后我认真地打量起他们来,那黄夹克好像是他们的头儿,他们聊天我虽然听不懂,但那几人似乎对他极为推崇,不停地敬他酒。
那胖胖的女人递了两个烤熟了的土豆给我,这个好像是这里的主食了,我接过以后,剥了皮吃掉,也许是我饿了,也许是因为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沾上一点辣椒面的土豆吃起来格外的香,我一口气把两个土豆吃光了,烤着火盆也觉得热和了很多。
那胖女人又端过一碗酒递给我:“喝点,热和。”
看着这碗表面上还沾了一些柴灰末的白酒,我犹豫着不敢接过来,那三个男人也不喝酒,一起望向我,我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是客人,哪里不接受主人好意的道理。
而我也听说,少数民族地方,如果你不吃他的东西,不喝他的酒,就是对他极大的不尊重,想到这里,我硬着头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他们大声笑起来,继续喝酒聊天,我把那碗酒放在地上,继续烤火。这时才仔细打量起那几个男人来,除了黄夹克外,那个穿黑色棉衣的男人看起来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另外一个穿深蓝外套的个子很矮,黑黑的皮肤一脸凶气。
天渐渐黑了下来,温度似乎又比刚才冷了一些,我的鞋子也烤得差不多了,走了一下午的路,实在是疲倦得很,不由得打起了呵欠来。
那胖女人拉了拉我的胳膊,拿了电筒示意我跟她走,我站起身,跟还在喝酒的三个男人打了声招呼,就跟她往屋里去了,院子看起来有四五间屋子,除了一间虚掩着门的,其它都大大地敞开着,我一路走过去,望见那些屋子也都是铺着稻草和被褥,似乎和之前见过的那间民宅没有什么两样。
而那间虚掩了一半的屋子里,借着胖女人电筒的光,我看见墙角竟然坐了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女孩,我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她怯怯地看了看我,又把头低了下去,她二十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长得还很清秀,不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不像当地人,她是谁?
我正想再看一眼,胖女人伸手拉了我一把让我跟她走。
“那女孩是谁?她怎么不吃东西?”我疑惑地问道。
那胖女人翻了个白眼:“她自己不想吃,饿了就会吃了。”
胖女人把我带进隔壁的房间,那里同样铺着稻草和两床看着还算干净的被褥,她指指那床:“你睡这里,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屋子里立刻漆黑一片,我在这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汗酸味的屋子里愣了好几秒钟后,才急急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用手机电筒打开照了一圈,这屋子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了,好多墙皮脱落了下来,床边的墙角下放了一个矮矮的桌子,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上面却焊着铁栏杆,我试图拉开房门,才发现竟被锁住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击了我,他们为什么要把门锁住,连窗户也封得死死的!这房间,好像监狱一样。我呼喊起来,可是也没有半个人回应。
这院子里住的是一家人?看着又不像啊,像个老人和孩子都没有,这胖女人和谁是夫妻?可是他们看起来也都有三四十吧,也没见到一个孩子,这不科学啊。
我开始心慌起来,犹豫片刻后翻出包里的一把瑞士军刀,这刀自从我去了春城以后就一直随身带着,片刻不敢离身,这时正好派上用场,我把它塞进了我的裤兜里。
心里觉得踏实了一些,我在那简易的床上坐了下来,这时才发现那股汗酸味来源于这里,我厌恶地捂住了鼻子,这时我忽然看到墙角有个透明的东西!
我拿着电筒朝那个东西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一次性针管!地上甚至还有一些透明的塑料纸!
难道刚刚那群人在这里吸毒吗?这个念头一下子从我脑袋里跳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看来,今天我掉进火坑里了!
我越想越害怕,走到门口拼命拉起了房门,用脚踢了两下,那门牢固得很,纹丝不动,我晃了晃那窗口的铁栏杆,也是结实得很!
我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才发现这里压根就没有信号!
无奈之下,我又重新坐回那床上去,抱着膝盖苦苦思索对策,现在这情形只有随机应变了。
这时的我很困,眼眶都发酸涨痛了,可是在这样的地方,我完全不敢睡。我摸着包里的刀子坐了好久好久,手机发出了一声提示音,看着就要没电了,我赶紧关了手机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
今天有月亮,屋外的树枝倒映在墙上,看起来像怪兽的影子,时不时随风晃动几下,就像是要扑出来了一样,诡异极了!我紧紧地缩在墙角,盯着那影子发呆,脑袋里各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