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聿的手颤抖着，连心也微微地颤抖着。
痛，刺骨的痛。
他刺伤了她的右肩，为什么他自己的右肩会那般的疼痛？
为什么他的心更加的痛，密密麻麻地如针刺一般？
手中的匕首再也握不住，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手抚着胸口，眼满是不解地望向了苏七七。
不对，他不会讨厌她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但为何体内又有另一种力量让他去讨厌她，让他去杀了她。
不要——要——
两种力量纠结在一起，他只觉得好痛苦。
手捂着自己的头，他的身子慢慢地蹲了下来，蜷缩在一起。
“聿，你怎么了？”
白倾舞连忙跑了过去，她其实不明白为何做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对她下不了手。
“聿哥哥，你——”
苏七七不顾自己的伤势，也想跑过去，但却只觉得身体浑身无力。
心下一下子明白了，白倾舞的匕首上沾着什么药。
独孤聿依旧痛苦地抱着头，丝毫不理会白倾舞的叫唤。
她的心底越想越害怕，也越来越想除掉苏七七。
她起身立在了苏七七的面前，手中依旧拿着那把匕首。
苏七七正想从怀中掏出药来吃，但却是被白倾舞扼住了手腕。
“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她不想要这样的，只是心底似是住着一只猛兽，张牙舞爪地想要逃出牢笼。
苏七七却一直望着独孤聿，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比刚才更加的难受。
她自然察觉出了他刚才的不对劲，只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他抗拒了情蛊，所以才产生的反噬？
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聿——聿——”
她只是唤着他的名字，她知道他一定能听懂她这叫唤之中的心意的。
到了这样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宁愿她自己痛苦，也不想看着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