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脑袋好像不那么痛了，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又听见了妈妈弹奏的《致爱丽丝》，然后……她就惊呆了！
……
“小茉，十五天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叶茉的手指刚在床单上有节奏的点动了一下，一直关注着她的叶耀堂就发现了。
叶茉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叶耀堂又惊又喜，老天，十五天了，终于！可她又慢慢的闭上了，小声虚弱的抱怨着，“堂堂，你怎么不开灯啊？”
叶耀堂转头看着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懒懒的洒满病房，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叶茉抱怨着，却有些开心，“宝宝没事吧？”当她发现那个的时候，虽然身体还虚弱着，可身上却不那么痛了，她想宝宝也一定没事。
叶耀堂静静的看着叶茉没有说话，病房里静悄悄的，叶茉的心随着叶耀堂的沉默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良久的沉默后，叶耀堂艰涩的开口，“小茉，离开他吧。”
“……他呢？”
“回部队了。”
“……好啊！”叶茉看着叶耀堂答应了，笑容一如往昔的灿烂，可叶耀堂看着她无神的双眸，却泛起一阵阵的心痛。
她已经发现了！
“小茉，会好的，这里的医疗水平不好，我们去大城市，我带你去大城市！”
哐当！
“怎么了？”叶茉被这毫无预兆的声音一惊，满目的黑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迷茫让她有些恐惧。
叶耀堂回头望了一眼，给她拢了拢被子，安抚道，“没什么，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
……
叶耀堂关上病房的门，低头看着收拾着地上的饭盒的母亲，慢慢蹲下和她一起收拾了，将她扶起。
“小堂，小茉也醒了，你也该回学校了。”叶母装作若无其事的劝道。
“……妈，你看见了吧，小茉她失明了，她瞎了，妈！”叶耀堂心里有悔有恨有怨，有很多负面的情绪，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我知道，可是，小堂，小茉已经嫁人了，她是秦家的人了，再说，妈也是疼她的，那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呢？可是小堂，你还要读书，你怎么可以不读书呢，你的成绩一直很好，你已经高二了，你再读下去，以后。”
“妈，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恨我自己，”叶耀堂扶着叶母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要不是因为我要读书这事，你也不会让小茉嫁给秦卫国。”叶耀堂垂着头，声音很疲惫。
叶母看不见他的表情，听着这话音，心却提了起来。“小堂，不管你怎么想，小茉她现在是秦家的媳妇。”
“对啊，”叶耀堂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你看，秦家的人在哪呢？他们都回家去照顾他们的孙子了，谁管小茉的死活？你别忘了，小茉是被谁打得早产的，是被谁打瞎的！”叶耀堂说着说着，声音阴狠起来。“小茉才十七岁，你要她以后的几十年的时光都要在黑暗里度过？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几十年可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折磨死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儿子，叶母不敢再劝说，她忘不了不过十五岁的儿子抱着满身血水的小茉时，满身满心的愤怒和恨意，竟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把小茉接过来。
“妈，我们都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