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简洁听到开门声,林祈泽回来了,接着便听见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简洁坐起来正准备去洗漱,敲门声适时的响起,简洁急忙去开了门,竟是金晓荷。
晓荷一进门就用力的嗅嗅鼻子:“好香啊,我来的正是时候,一定是做好吃的了,我说过了,我会天天来粘着你的啊!”简洁心中一暖,眼里起了雾气,拉着晓荷去自己的小屋坐下。晓荷仔细地看看简洁:“洁,你的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吗?”简洁掩饰的揉揉眼睛:“没有啦,我的眼睛不舒服,可能是有炎症,滴点眼药水就好的!”
晓荷就靠近了身子,依着简洁:“洁,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我最近开了一家诊所,已经招好了医生和护士,只是,我还有主业不能兼顾,我缺个知心主事的,你现在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在医院里干下去了,每天超体能的强度还要倒班,加上林祈泽又需要照顾,你又不能经常请假,早就该辞了。我这个诊所不小,每个科室都有负责的,你就是名誉院长,不用天天坐班,只要替我看住进出的流水就行,这个差事必须是你,给谁都不能保证不揩油,我给你原来工资的三倍,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分红,有带薪休假,一切福利都按原来的给,只高不低,必须答应我啊,现在还有几个像你这样死守着那点破工资,都不够温饱的!我保你干到退休!”
简洁愣了一愣,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父母都是一直在院里干到退休的,周围也有好些同事辞职单干,可是,简洁就从来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晓荷说的有道理,而今的简洁早已力不从心,工作强度大,年纪也不年轻了,体力没有那些小护士好,自己的破体质又经常出问题,科内人手不够,一请假就连累别人要多干,所以明里暗里地受了不少委屈。
简洁迟疑地看着晓荷,一个大诊所,光是给雇员开工资就是很大的一笔钱,进出的名目繁杂,很容易就会出纰漏,如果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把关,也许,最终只能落个饱了别人,饿了自己。晓荷没有别的朋友,家人都不在本市,能信得过的也只有简洁了,简洁下意识的看看门外:“让我想想好吗?”晓荷一把抱住她:“好姐姐,你不帮着我的话,我这个诊所就权当白开了,给外人开的了,那账还能信吗?妹妹这次可是投了全部身家啊,亏不起啊!别想了,诊所已经开张了,等不了你慢慢想,明天就去上班吧,看看环境,摸摸底,不行的话你再说不干也行!”
这辈子这是晓荷第一次求她,简洁知道晓荷,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是绝不会投入的,这次破例地来求简洁帮忙,想必真是投入太大,不能有一点闪失。简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担心都呼了出去似得:“好吧,明天我去上班。”晓荷乐的一下子蹦了起来:“太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半,我来接你。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声音还没落,人已经冲了出去,简洁追出来喊道:“吃了饭再走啊!”晓荷早已不见了踪影。
吃饭时,林祈泽的眼睛一直在简洁的身上打转,晓荷开心的跑了出去,连满桌子的菜都顾不得看上一眼,这可不像她的一贯作风啊,谁不知道,金晓荷是一个标准的吃货啊,这样反常只能说明,她办成了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淡定沉稳的金大律师失了常态?那只能是简洁的事情,金晓荷也只有在遇到简洁的事情,才会这样的失控。
简洁感觉的出林祈泽探究的目光,却只是低着头快速的吃着饭,对面这个人彻底地伤透了她,不再想试图暖化那颗冰冷的心,对于他简洁没有任何倾述的yù_wàng,即使马上面临着如此巨大的人生转折。默默掩下心里的迷茫和不安,晓荷的话又浮上心头,不用坐班的诱惑是巨大的,那样的话,简洁的时间就会自由富足,她就可以不用再纠结请假,不用再看着同事的白眼,不用满心愧疚的拼命的多干来弥补对同事的亏欠感,简洁突然有种要奔出牢笼的欣快感,终于可以不用再压抑地工作,终于可以用另一种心情来工作了。
丰厚的薪金也是简洁难以抗拒的,这些年林祈泽的收入有限,车辆的维修,事故的赔付,保险的支付,加上林祈泽经常酗酒,酒后就不能出车,基本是没有赚到钱,简洁的薪水既要养家,还要支付林祈泽的医药费,早已入不敷出。可是,一向墨守成规的简洁,还是对未来充满着担心,毕竟是要丢掉铁饭碗,去捧那瓷饭碗。
吃过饭,简洁怕林祈泽再来骚扰她,急忙进了自己的小屋锁了门,窗外变了天,狂风大作,一片昏黄,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雨到来。简洁习惯地来到窗前,无意的看了一眼那盏路灯,却突然的惊住,她分明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曾无数次的入梦,曾无数次的让简洁心痛。简洁疯了般地打开窗户,她好想仔细地看看那张脸,看看那张使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可是,狂风迷了她的眼,待她重新睁开眼睛,那里已是瓢泼大雨中的一点朦胧。
风卷着雨疯狂的扑进屋里,击打在简洁的身上,也敲痛简洁的心。她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徒劳的在雨中找寻着那个身影,她的身子不住的战栗着,本以为早已可以坦然面对,可原来还是这般的痛彻心脾。简洁就这样站着,一直站到大雨停歇,秋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湿冷,那盏路灯下,哪里有人,这分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