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里八月雨可能会少一点。”展听雨站在海德公园东北角雕刻精致的大理石拱门前,背对着后面来人轻声地说道。
“你其实大可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旁人来这里。”身后的人歉疚的将雨伞打在她的头上。这样纤弱的女孩子一个人站在雨中,长发盘结在细长的脖子上,让人的心揪疼了起来。
“什么?”她眨眼睛,回过头看到了黑发的漂亮的外国男子,用法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抱歉,英文不太熟,换个语言行吗?”
“啊?”他未想一个看似仿佛可以随时在风中可以凋零的花朵,竟然在一瞬间又灼灼绽放。他愣住,这才知道人有很多的表情,一瞬间,下一个瞬间,其实有很多的不为人知。
“意大利语?”她用意大利语重复,以为他不懂法语。
这时,他才恍然回神,用法语和她对答:“我会,会法语。”
“噢,还好,否则我想如果你连意语都不懂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交流了。”展听雨咧开嘴笑,轻松的笑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心事。
“我不明白。”他摇头,“你明明会好几国的语言,为什么偏偏英语不好呢?应该是,英语最好学吧?”
“对我来说用不上的东西,用不着学。”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神情淡漠的像是不愿意深谈的样子,而余光瞥到了黑发的漂亮男子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她先一步问他:“为什么把头发染了?”
“啊?”他的表情有瞬间空白,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淡淡的一笑,“白色的头发太招摇,尤其是见你,如果太另类,你可能理都不想理我。”
她侧过脸多注意他几分,感兴趣的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我姐告诉你的?”拉斐,这个男人,她也只见过两三次,谈不上交情,只能说是点头之交罢了,他为什么肯这样费心?
“你这个人不就是力求不引人注意吗?”他撑伞俯视着这个刚到他胸口的女孩子,那个微微侧头的表情狡黠而柔和了少女的纯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抓紧了伞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她揉在自己的怀里用生命去保护。
“看来是你自己的理论。”她淡淡的别开脸往前走,湿润的石板路,花坛草坪,这样的诗情画意的确适合两个人走。
“可以问你问题吗?”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露在雨中却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半点风雨。
“在我大姐身旁的人,居然也有不咄咄逼人的人吗?”她不可思议的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他。
“你笑我也无所谓。我所担心的只是你不愿意回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开始心里她的分量突然加重,就连说话也情不自禁的为她着想起来。
“是要继续刚才我打断的话是吗?”她只需要一个瞬间就知道了他要问的是什么。
他暗叹,她真的是很聪明,聪明到让人害怕以及……心疼。这么敏感的人,心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这样老练而敏锐的将自己的问题给剖析出来。点头,他问:“为什么独独英文那么差呢?”
看了他一眼,她叹口气,目光飘向了蒙蒙的雨中,就连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我会阿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日与。之所以学习,并不是喜欢,是因为很多原因。”看他一眼,她苦涩的笑噙满嘴角,已经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在现实中,淡淡的收回眼,看着自己的手掌,继续说:“输过一次,很惨痛的经历,作为惩罚,被流放到了阿拉伯,后来我就学会了阿拉伯语;而法国那样浪漫而又奢华的都市,让我学会了一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应该有的姿态,至于意大利语和日语,我想你应该了解我为什么会吧?”
他皱眉,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黑手党和山口组教母那边需要有人能够有人中间交流,所以你……”
“是啊。就是这样。而英语对我完全用不上,用不上。”眸光微暗,就连声音也黯然下来。
“不是用不上,而是抵抗吧?”他虽然不太了解他们家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教母的偏执以及对仇恨的愤怒,让他可以想象到肯定他们的家里发生过很惨烈的事情。
“抵抗?”她仰头,神色落魄,恍惚了下心神,微微的点了点头,“可能你说的有道理,大概也是抵抗吧。”抵抗老头子为她所安排的一切,包括所谓国际化的企业也想要加筑在她的身上,压榨奴役,他从来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展小姐……”他疼惜,莫名的从心底泛起了疼惜的情绪,就算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可她眼中总是不时地飘过了游魂一样的茫然,没有可以停靠的感觉让他从心底膨胀起一种想要撕碎伤害她的人。
“真生疏呢。”眯起眼睛,她看到了他的肩膀大半都濡湿了,而眼中激动的水波让她在心底叹息:这个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照顾她,是真正的在关照她啊。不管是什么,她充满感情的对上他一直凝望自己的视线,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情绪,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头,说不清楚这个酸甜苦辣。
“您是教母的妹妹。”他恭敬,不是告诉她的身份,而是提醒自己,那一眸的视线相撞不要心悸,不要……心动。他没有资格!
“‘鬼谷子’不是更让你能够敬畏的身份吗?”她斜睨他,眼前莫名其妙的渐渐的开始模糊。教母的妹妹?原来还有人记得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