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大夫,无墨大夫?”站在一旁看着无墨配药的患者家人见他有些闪神伸出手在他的俊颜之前挥了几下,这才让他恢复思绪,拈起一小撮百合放入已经抓好的药材之中抱好递给了那人。
“这药要用文火熬上三个时辰,然后再用冷水浸泡一下最后再将药水倒出服下就可以了,每日一剂,不可多喝。”话语虽是简略,可是却也详细,面含淡笑目送着那人离开。
罂粟楼自从重开为药堂之后,每日过来就医的患者有增无减,这几日,每个人忙的都有些焦头烂额。
罂粟楼外,凤诀夜大概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手里握着的是凤煞的飞鸽传书。
自莫言死后,他便让凤煞先行回来煊御王朝,自个儿则继续留在塑立国。
今日入夜之时收到了凤煞的飞鸽传书,上头写着的就是让他火速回到煊御王朝,公主和亲,皇帝已经下了圣旨由他护送。
手里捏着那封信,看着罂粟楼内不停忙碌着的千寻,几次想要踏进去,可是……
秋日的阳光虽是没有炎夏那般强烈,可是午后的阳光却也甚是刺眼。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收到信筏之后一夜未睡,脸上有了一丝疲倦,那抹苍白,或许是因为不舍吧。
他的神情宛如坚玉,阳光下俊美的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无论何时,他的身上总是有着那么一份冷然。
紫衣飞诀,紧捏着信筏不知是进还是……
虽说回到煊御之后还会再回来,可是,只要想到要离开千寻一日,心,如同被荆棘扎着一般撕痛。
可是,总不能逃避下去,既是要挽回,那么就应该学着争取,想着,终于踏入了罂粟楼。
背对着他的千寻没有看见他进来,倒是无墨看见了,丢下了手中的药材迎了上去。
“诀夜?!你怎么了?面色如此苍白,是不是病了?来,我给你号号脉。”说着,将凤诀夜按到椅子上坐下为他把脉。
拉开了无墨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可是这样无力的话语却掩盖不了那一脸的疲惫与苍白。
“你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的颓废,无墨有些担心。
将手中的信筏递给了他,今日前来除了想要见千寻,还有一件事,就是告诉无墨前来和亲的公主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浏览着心中的内容,淡笑而过:“怎么,是因为要回到煊御怕见不到千寻才回这样萎靡不正?”自动忽略那些有关煊御公主的内容,请拍着凤诀夜的肩膀,嘲笑着他。
“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知道前来和亲的煊早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那位大公主在宫中曾经遇过几次,不但骄纵无礼,还极其喜欢责罚宫女太监,这样的女子如果做了无墨的妻子,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淡淡的扫了凤诀夜一眼:“不是还有另一个公主要过来吗?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他的心早已经被千寻装满,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公主也好,仙子也罢,他只会娶,但是却不会爱,和亲的公主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压根就没兴趣知道。
“你当真要登基为皇吗?”他了解炎无墨,他跟本就无心皇位,他的性子一向闲散,闲云野鹤做惯了让他去做那个会被捆缚一生自由的皇帝,对他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
一个一心只愿遨游山河行医救世的人如今一生都在呆在那红墙绿瓦之中何其残忍,他不明白,无墨怎么会同意登基为帝。
相识近十载,他知道,无墨不是那种喜爱功名利禄那些虚名的人。
“都是已成的定局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好了,别说这些了,无论我是不是皇帝,你永远都是我炎无墨最好的兄弟,我们的情谊这一生都不会变。”在他心里,凤诀夜亦是良朋也是生死之交。
轻叹一声,既然无墨不愿意多说,那么他也不好强求。
“你是来找千寻的吧,你先去君柳竹林等她,等她忙完了我让她过去找你。”相识多年自是知道凤诀夜心中所想。
没有多言,只是双手抱拳一握向无墨摆动了一下算是感激,尔后,捋起衣袍从侧门穿过向君柳竹林走去。
秋季,君柳竹叶苍黄了不少,许多原本墨绿的叶子逐渐开始发黄,竹林中多了一分萧肃。
看着对面的罂粟楼,似乎想起了那夜与千寻在栏杆旁的对话。
那夜,千寻第一次在时隔三年之后叫出他的名,到现在他仍旧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当他听见那声诀夜之时心在胸腔之中激烈跳动的感觉,那样的急促,似乎是要从喉间跳出一般。
人生若初见,回眸便是万年。
当心死去,伊人已不回,心不是不痛,而是麻木,血不是不留,而是干涸,只是替身,什么都不是。
可是,在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后,却再也不能挽回,如同覆水一般,难收。
自她纵身跳下悬崖之后,他的心就如同死灰一般沉寂,三年,整整三年他都活在悔恨之中,可是悔又如何,恨又如何,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他只想挽回,挽回最初的那份情。
折下一片略微有些发黄的君柳竹叶在指尖翻转着,喃喃自语:“你知道吗?在我发现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决绝的离我而去,明白了你的痛,明白了你的泪,可是却是为时已晚,心碎成了无数片,又如何!放下了清初,又如何!你却不再回来,当我想你时,曼陀罗是否会开?就算开了,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