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崖前的那一幕,想着,她的心还会痛,想着,泪还会留。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无墨的话不停的在脑中回荡。
是啊,没有爱哪来恨。
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不想原谅只能断了对他纠缠不清的爱,对他滔滔不绝的恨。
只当他是外人,一个无关她生命的外人。
可是,做到这样何其难,何其难啊。
御花园的凉亭之中,圣钦洛手持狼毫笔在奏折上挥洒着。
他不爱在御书房审阅奏折,独爱在这百花争艳的亭中,鼻尖萦绕的是各种花的香气,习习凉风拂到衣裳上,让他感觉到大自然,感觉到万物的生机。
打开这明黄色的奏折,里头的内容让他有些无奈的笑着,抬首,明亮的眸子看着天空之中翱翔的飞鸟,脆鸣长啸,肆意的在这空中飞腾,何其自由,何其潇洒。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踏出宫门了。
自即位以来都是捆缚在这里,有多久不曾吸到宫门外的清晰空气了。
自由……他即将忘却什么叫做自由了。
将奏折放下,里头的内容写得无一就是让他纳妃选后,为帝三年后宫之中却空无一人,不知道这样的皇帝他算不算得上是第一人。
可是,这天下的女子他只想要寻儿,如果没有她,他宁愿孤独一生,独守一世。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就是他心中的那一脉幽泉。
时时流淌在他的心中,触及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将折子放下,望向宫门外,他的心早已经从胸腔之中跳出,遨游到那个叫做罂粟楼的地方。
“夜叉,今日咱们出宫走走。”如同清泉一般好听的声音自钦洛最终流出。
今日的天气这般好,这风吹到身上也甚是凉爽,不冷不热的,不出去看看太可惜了,在宫中待了三年,也应该出去看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想着即将可以见到寻儿,钦洛心中雀跃,虽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眉宇间的那股喜悦倾泻了他的心。
“出宫?”有些愕然钦洛突然的决定,夜叉还来不及安排:“皇上,现在就出宫吗?”
“即刻出宫。”
“那夜叉去调出两队精兵,随身护着。”即位三年来,皇上第一次要踏出宫门,这可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朝着夜叉摆摆手,觉着他有点小题大做:“只要你一人跟着就成,无须太多人,太多的人跟着反而适得其反,朕只想去看看寻儿,太多人跟着会吓到百姓,你的功夫朕还是信的过。”又不是出去巡游,要那么多的人做什么。
抬头看着天上的鹧鸪,那样惬意,将褶子悉数放在玉桌上,钦洛抬腿向宫外走去。
天还未亮之时,千寻就在药庐之中忙碌,她为无墨栽种在花盆中的那颗种子已经发了芽,这种花是生长在崖洞之中的,习阴,看着依稀有些即将要冒出来的花骨朵,觉得这些日子的忙碌总算有了代价。
这炎炎夏日正是多雨的季节,每日她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电闪雷鸣,无墨会再次发狂。
现在,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等到花开之时,就将花摘下磨成粉末,制成药丸,每日给无墨服上一粒,如此一来应该会有用。
咯吱一声,竹门打开。
一身清爽的无墨走了进来,看着蹲在地上摆弄着花盆的千寻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将那些滴了他血和药材融合在一起的竹筒拿起,启开盖子放在鼻下嗅了嗅。
翘首回盼,看向了无墨那双捶打凤诀夜之后受伤的手。
轻叹一声,将他的手拿起,拿起摆在一旁的装着金疮药的瓶子将粉末洒在了那脱了皮的伤口上。
“嘶……轻点。”这金疮药散在伤口处轻微有些刺痛让无墨倒吸了一口凉气。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瓶子放回原位。
“疼啊?昨晚那样重力打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我还以为你是铜筋铁骨不怕疼呢。”有些没声好气的说着,又接着摆弄花盆去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千寻,无墨在伤口上吹了吹:“怎么?你心疼了?”撇了撇嘴,有些拿千寻开心。
也没有说话,只是摆弄着花盆。
看着千寻不语,无墨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将那些浸泡了血的药材倒在一起,磨着。
“无墨,我觉得我仍然不能放下心中芥蒂去原谅他。”清幽的开口,昨晚想了一夜,脑中回荡的是凤诀夜往日的种种:“只要一见到他我就想起那半年我过的日子,心碎,心死,绝望……那半年,我一一体会了这些词的含义,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我面前一身喜服的他高傲如天尊,不可否认,就是那一眼,我爱上他了,爱上了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我以为他会给我幸福,可是,我错了,我们中间永远隔着一个冷清初,无论她是死是活,在他心里都是有着即中的分量,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会吃醋,我会难受,我会不开心,可是我总是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冷清初是死的,你是活的,总有一天他会爱上你,而是那一天好漫长,真的好漫长啊,悬崖边,我的心里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希望他可以选择我,可惜,他没有,他选择的已经是冷清初,那一刻我就明白了,爱情,不能决定一切,我承认,或许我的内心深处仍旧爱着他,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去原谅,真的做不到。”跳崖的那一刻她就在心中发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