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当真没有用钱办不到的事儿。
司空曜的一通电话，民政局的主任和两位助理带齐印/鉴/公/章，亲/自/上/门/服/务。
笔尖划过纸面的脆脆细响传入耳蜗，苏也宜噙起嘲弄的笑，越发觉得她不曾了解过身侧的男人。
“告诉我，为什么？”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可当看见他垂着首，认认真真的在男方签名处签写下“司空曜”三个字时，她的心湖抑不住的泛起圈圈涟漪。
他不是厌恶她么？怎么又拿安安威胁她，偏要娶她呢？
最后一横收尾，司空曜抬眸凝向她，敷衍般的冷哼：“你不是说我强/暴？呵，签了字，我的强/暴就变成了你必须履行的妻子义务，这个理由算不算？”
血色刷的消褪，漾着冰冷恨意的眸子撞上他寒戾的眉眼，发白的唇微动，她说：“司空曜，你真无耻！”
“该你了！”司空曜懒得应了，将手里的笔扔到她的面前，口吻强硬的下令。
苏也宜凝看左侧龙飞凤舞的男方签名，落笔处隐隐有点晕开的墨迹。缓缓的，她抬起右手，握住笔。
“你不会颤抖的连自个名字都不会写了？”
身侧传来的一句冷嘲，苏也宜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才知握着笔的手颤抖剧烈。
她倔强的笑，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艰难，也写得入神。
如果她的爱注定不得善终，但起码，有了他的婚姻作陪葬品。
——
一切手续齐全，民政局主任和两位助理告辞了，苏也宜的手上拿着属于她的那个结婚证，无所适从的呆呆坐着。
“嗒！”蓦然，一纸文字放在她身前的桌面上，黑色的钢笔掷在纸张的中央。
司空曜的唇角噙着残酷冷笑，不容置喙的命令道：“签字！”
空幽的黑瞳从他的脸上一掠而过，目光停驻在那张纸上，赫赫醒目的五个大字，勒得她的心一阵绞痛。
离婚协议书！
沉默半响，苏也宜勾起唇瓣，讽刺调侃：“闪婚再闪离，神速啊！”
司空曜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狭长凤眸迸射出的寒光，像激光一样透析进她的体内。
“对外，你是司空家的二少夫人；对内，你却只是我的泄/欲工具。”
他的话，极尽残忍之能事，轻而易举的击中她的软肋。
无法言说的痛，疯狂肆虐——
“如果……我不签呢？”苏也宜对视他布满寒霜的眸，惨淡一笑。
骨节“笃笃”的敲击桌面，司空曜俊颜慵懒，并没有因为她的反问而露出不悦。
薄唇轻启，她截口在前，“不用说了，我签。”
安安是他手最好的筹码，她刚问的话，太过愚蠢。
“……！”
司空曜脸上的冷漠出现了裂痕，身侧的左手一个劲儿的扣紧。他娶她，是为了得到司空家的实权，让她签署离婚协议，是因为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可这会儿，他的心竟升起一丝不愿，与理智相悖。
“当！”起身的动作过大，椅角与地面发出碰撞声，格外响亮。
“起来！”司空曜冷语命令，见她一脸犹疑，大手陡地抓住她搁在桌上的左手，用力一拖，身材纤弱的人儿窝进他的胸膛。
胸前，隐隐响起一声闷哼，满心的烦躁让他无瑕在意。
“你干什么？我还没有签完……”苏也宜没有多大威慑力的吼。
“着什么急。”司空曜阴阳怪气的冷哼，凤眸直直的睇着她，“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孩子的生父，我们两个结婚的好消息，也该一并告之。”
苏也宜的脸色苍白如纸，被他紧勒的地方传来疼痛，她苦笑，选择了忽视。
“还有离婚！”黑瞳往上，直迎凤眸燃窜的冷焰。
圈拢住细腰的大掌一阵阵收紧，俊美绝伦的脸庞顿时扭曲，脸色更是难看阴沉，像暴雨来临之前的昏沉天空，给人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倏地，长臂狠狠一甩，毫无防备的她因这力道，额头撞向身后椅子的一角，砰的一声钝响，他全然不顾，朝别墅门口厉声大吼：“慕远，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