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逃一般的离开了那间咖啡厅。
这十多年来，她和顾莲盼从没有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过天，她想，以后也不会有了。
对顾莲盼，宋禾心里有怨恨，有疏远，这一次又多了些难以忍受。
宋禾心里很乱，开车的时候甚至连红绿灯都没看，接连闯了两个红灯后，就被交警拦住了。
交警刷刷的开了两张罚单。
宋禾放下车窗接罚单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的一扫，竟看到熟悉的身影。
宋禾将车靠边停下，坐在驾驶座上朝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看错才下车。
彼时，一中的门口围着不少学生，有看热闹的，有推搡欺负人的。
而被欺负的那个，由于和其他学生年龄相差几岁，个头小而瘦弱，被推搡的一连向后趔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宋禾冲过去在景笙摔倒前扶住了他：“景笙！”
宋禾瞧了瞧景笙的小脸，又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儿，确定他没受伤后才起身。
宋禾将他挡在身后，板起脸瞪着那几个欺负人的学生：“聚众斗殴，信不信我叫你们老师过来？”
再顽皮的孩子，总是会怕老师和同学的家长。
宋禾这句话很有用，不多时，围在这儿的学生就都渐渐散了。
宋禾回过身。
景笙正低上的灰。
“景笙，你没事吧。”
宋禾蹲在他面前，这才发现他的眼镜也有点脏了。
宋禾抬手，想帮他处理干净，景笙却一扭身躲开了，玻璃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染着些雾气，却还强自勾出一抹笑礼貌的喊她：“小禾姐姐……”
宋禾送他回家。
车上，景笙坐在副驾驶，从上车后就没说过话，一直低着头，带子。
红灯的时候，宋禾侧头看他：“为什么和同学打架？”
景笙没有回应。
从宋禾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嘴巴，像是在忍耐什么。
见状，宋禾只得放弃继续追问的想法，这孩子脾气倔强的可以。
……
送景笙回家的时候，开门的人是徐婶。
徐婶见到宋禾时，明显愣了一下：“小禾小姐？”却在瞥到躲在宋禾身后的景笙时，惊讶的拔高了音量：“小少爷！怎么满脸都是伤？怎么回事？”
景笙躲开了徐婶要牵住他的手，却转而抓住了宋禾的胳膊。
宋禾垂眸，摸了摸他的脸，才问徐婶：“三叔在吗？”
“先生在楼上书房。”
*
宋华深的书房，装修复古大气，色彩却很压抑。和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宋禾牵着景笙的手，和他并排站着。而宋华深正坐在大班椅上点烟。
宋禾觉得，她就像是和景笙一起受训的小孩子一样。
“为什和同学打架。”宋华深将打火机丢在桌上开了腔。
许是他的模样太过严肃，宋禾感觉到身侧的景笙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