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咕噜已经确定要搬走,于是剩下五人,而我是唯一高一与他们不是一个班的外来者。我觉得自己真的特别恶劣,高一tanky说要和yy一起搬出去的时候我私心盼着她们找不到房子留下来,并且如愿以偿。而那时的我,一直在想,谁再搬出去就好了,只要再离开一个就好了。可是问我自己,到底想要谁离开,我说不出来,我不舍得每一个人,我不想离开,也不想要任何人离开,尤其是tanky。
有一天我和早归的小小榕难过地说,我不想走,换宿舍了我会想你们的,怎么找到这么有爱的舍友啊。小小榕说:你不知道吗,尼玛可能要去澳大利亚了。
那一刻我的心里有点窃喜,可是又非常难过,我不想tanky离开,非常。有些人说,不要和注定会离开的人太过亲密,只会徒增伤感。我说,感情没有那么简单,无论你来还是走,都谢谢你曾经经过。我喜欢毫不保留的每一份感情。所以,我没办法一开始就对tanky的离开作好万全的准备啊。
大家都当作不知道,一起欢笑。tanky看着我栽种的鲁冰花,发誓也要好好种一次花。yy开玩笑说,这么猥琐的小姨妈一定要种胡萝卜,又粗又大的胡萝卜,tanky扑上去打闹一番,最后却因为没有买到萝卜种子而种了草莓,我们说,尼玛的草莓女儿一定叫妮莓。于是我和tanky每天兴奋地去阳和妮莓妹妹有没有长高,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开心地大叫。
春华秋实,我就默默当作她会留下来。但暑假还是来了,我笑着对冰小花说:“冰小花,和妮莓妹妹说再见……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tanky嘴角抽搐地听着我说,然后道:“我把妮莓给yy养,明年还会见到的。”yy一直说自己不会养花,tanky也强调自己的老妈是养花必死。于是暑假我就成了妮莓的奶妈,我说我不保证妮莓会长得很好,我只能保证,只要冰小花有一口水喝就不会短了妮莓的。yy说妮莓在她手上早晚会枯掉,我不能保证照顾好妮莓,但我一直想让它活下去,就像tanky还在。tanky面色凶残地说:“如果你把妮莓养死了,胡萝卜伺候!”
清空宿舍行李的时候,tanky妈妈来了,tanky妈妈是个很可爱的妈妈,宿舍里只有比较早回来的我和她们。我收拾着,看到tanky快收拾完了,跳下床,笑着说——“尼玛,给我抱抱呗,以后就抱不到了……”
我一直觉得拥抱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姿态。我们最喜欢抱暖暖的抢手的小小榕,每次我抱她,yy总大猩猩脸哀怨地看着我。我为了陈思奕而难过的时候最经常抱yy,yy很怕痒,每次都会抖起来。我也很喜欢抱tanky,可tanky偏偏最“嫌弃”我,她的身高恰好会被我的手臂抱到胸,于是乎,每次都会被指为sè_láng。
tanky妈妈笑着说:“去,去跟人家抱一下。”可tanky这个坏小孩还是拒绝了我tat。我站在楼上,看着楼下tanky离开的背影难受地说不出话,tanky的背影没有什么特色,可我们每次都能瞬间认出来,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