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个活动是领袖风采。出发前我们有些怕怕的,听闻别班的经验说,最后的惩罚都会让人忍不住落泪,全班要一起受罚之类的……
这个活动的地点还是那烂尾楼。分为两组人马,选一个队长,队员轮流按指定方式报数,报数时间短的为胜,输的队长要做俯卧撑,不过考虑是文科班改成了深蹲起。第一次输20个,第二次40个,第三次80个……以此类推。
领袖信任其下属,并必须为其下属的过失承担责任。
二组的队长是阿杜,我们一组本该理所应当的推选柏天,端端却说柏天受了伤该换个人。我想了想,难得有勇气地走到了队长的位置——“我来。”
端端却好像没看到我,对着我们队里的糕糕和齐素说起了话:“糕糕啊,不然你上?”“啊?不要不要不要。”“不然齐素你上?这么难得,你看——”……
齐素是609宿舍的,也是我们无论怎么替609辩白都无法替她辩白的女生,尤其是在阿南离开基地的那天她的白眼与闲语。所以我们当时辩白到最后的结论成了——609的女生其实真正喜欢不起来甚至绝对无法接受的,竟然只有齐素。
同时齐素又是个不爱做事却很爱出风头的女生,端端三两下激将法就把她整上了领导位。
中间轮流惩罚就暂且不说,最后一关,两队双双战死,阿杜80个深蹲起,齐素120个。
阿杜先做,有人正打算提出要代替他受惩罚,就被教官制止——“违反规则一个人加十个!”
阿杜毫不偷懒地做着,笑着对我们说——“别帮我,没事,我挺得住,小意思嘛。”
只是随着深蹲起完成数目的增加,他的表情也渐渐狰狞起来,却依旧作出很顺利很轻松的样子,我有些红了眼眶。
阿杜做完就是齐素,齐素老大不乐意,一下下刚开始很用力,慢慢就偷起懒来。我刚要举手,教官瞪了我一眼。糕糕在后面哭了,喊着要代替,教官置之不理。本来该受惩罚的是我……突然我明白了端端的意思。
看到齐素眼泪和汗都流了下来,又无法替代她,再讨厌她,我还是开始陪着一起深蹲起。这大概就是别班女生哭着不愿意再玩领袖风采的原因吧?只是那种为了同伴受罚而难过的心情我是在阿杜身上感受到的。至于齐素,我只是下意识举动,一点都不是因为对她的感动。
康德的论道德里曾说过,真正的道德是你出于认为这件事情是好的于是你去做,而不是因为这件事会给你带来利益于是你去做。
阿杜是真的在为大家的过失负责,诚心诚意,毫无怨言。而齐素,在我看来不过是在端端的诱导下食了自己的果。
我开始陪着齐素做深蹲起没几秒,全队都开始陪同,我多少有些诧异。其实我想知道如果在上面的是我会怎样呢?只是透明如我,只有607的一些妹子会在乎吧?
齐素刚做完,糕糕和另一个609妹子就哭红了眼冲上去把她搀扶了下来。我看着一切,面无表情,至少心里是。
607的某少女也在哭,也陪着齐素做了深蹲起,原因却不是齐素,而是因为她自己报错数的内疚。更多的人却是为了阿杜红了眼。她们讨论着,不明白为什么端端一定要齐素上领导位,她们实在无法接受她。我却笑了起来,看了眼不远处的端端。